当胸一脚,不算太重,却也属实不轻,少年一个趔趄,撞上身后圆桌,少女则因他不及松手,被扯下了床。
“嘶。”
撞上地面,冰凉触感让人清醒,江可芙发丝凌乱,睡眼迷离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见李辞按着胸口,目光灼灼盯着她。
“不是,怎么没完了?夜里不让人安生,我白日睡也碍着你了?李辞,你要实在看不惯我,咱俩干一架行不行,哪儿有这么折腾人的。”
扰人清梦,任谁都无好脸色,适才那扣脚腕一下的肌肤相接,也让人不痛快,夜里李辞醉酒胡说八道的样子再涌上心头,江可芙气恼极了。
起身一拢头发,借着起床气眼睛就四处寻刀。
李辞是被踹懵了,缓过神来又是江可芙没头没尾一顿骂,他昨夜做什么了?醉酒断片,但也没听往常林翼北他们说自己酒品不好,便全当江可芙拿摔在地上这一下做文章。
不明不白就挨了一脚,胸口隐隐作痛,被骂的也毫无道理,适才才想要好生相处,此时也忘了,扶下桌沿站直,心头微微火起。
“别了,当真欺负你。”
“欺负我?殿下这时候倒知礼了,昨夜撒酒疯吵闹抢被子时,怎不见装的这么正经?”
没寻到刀,转身坐回床上,一翘腿一抱臂,江可芙面上嗤笑,李辞微微蹙眉,只觉她在胡说。
抢被子?这怕是江可芙能干出来的事吧。怎么?要扣他头上?
“别胡说了。你看日上三竿,若不是今日得进宫,管你睡到几时,早点儿梳洗吧。”
本欲再说,但天色已经不早,皇后还在宫里等新妇奉茶,成亲当日许多事已是不合规矩,奉茶自然不能再误时辰。心中劝自己平静,李辞催一句,推门出去了。
不能气,不能气,这才第一日。
早膳闭,昱王府马车上。
大眼瞪小眼的用过早膳,还得规规矩矩进宫奉茶。身着月白方锦短袄,朱红烫金褶裙,江可芙一支白玉海棠步摇将长发绾起做少妇模样,坐在离李辞两尺远的一角,听他说进宫要注意的事宜。
出阁之前,为新妇该做的,赵嬷嬷其实已交代她个七七八八,但一些细微之处,李辞还是不大放心,故需与她确认。
打着哈欠回话,江可芙频频点头。
别的还是其次,尤其怕两人成亲都非真心被瞧出来,届时另行嫁娶不必说,欺君是大罪。
暂且放下昨夜与清早恩怨,二人细细将一会儿进宫的言行举止对一遍。一问一答的没出差错,李辞放下心,伸手想撩起帘子叫江可芙吹吹风且清醒清醒,少女想起什么一般忽然睁开了闭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