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没什么就好…近来少出门,不若就多带些随从,我看姓常的龟孙子,怕没少跟楚先那狗东西学些下三滥,今日瞧见了你,你自己平日多注意些。”
心里有火,说话也不在意文不文雅,书砚听得皱起了眉,心道这些污言秽语怎能入她家小姐的耳朵,马车已到了徐府门前。
互相道了别,马车往永安街去。
江可芙稍稍冷静下来,开始思及楚先今日的态度。
那三个字,到底是不是钟秀路,他又是什么意思,想告诉她中秋那夜钟秀路上踹他入河没完,还是…他已经知道年前在钟秀路受得揍,是她?
“就像个傻子,突然聪明了…”
“王妃说什么呢?”
“也不对…他欺男霸女那么多年,靠楚家关系,还不够,今儿就像拿常岳当枪使,不过是之前几面,他看轻了我,我也小瞧了他。”
兀自小声嘀咕,恒夭唤了几声,江可芙才发觉车已停了,撩开帘子下来,转头看那车夫就毕恭毕敬一侧立着等她下车,恍然忆起该问问他名字,此番亏他机灵。
“小人林堂。”
“对,你姓林,跟我舅舅一个姓。”江可芙笑起来,“这次多亏了林小哥儿,一会儿后院安顿了车,去账房领赏钱吧。”
“谢王妃。”
门房开了门,过影壁几个下人路过规矩的行礼。李辞走了,府里没什么大变化,毕竟往日也是早出晚归,不见影。说句气他的话,江可芙还开心少个人占她的床榻。
跨进二门,秦氏正与几个丫头坐在庭前绣扇面,瞧见人回来了,齐齐撂了手里活计,江可芙一摆手叫她们该干什么干什么,秦氏上前说有一封邯郸来的信到了。
“谁的?”
忘了李辞去邯郸,江可芙随口一问。秦氏瞳孔闪过一抹惊诧尴尬,片刻,赶紧道:“王爷的家书。”
“唔。在房里?”
“驿站的人适才送来,妾身放在里间案上了。”
“嗯,有劳了。”
微微颔首,江可芙扶着恒夭回房,待进了中庭的廊子,左右没人,江可芙才轻轻拍拍自己额头。叹自己这记性。
“我倒忘了,他在邯郸。不过好端端写什么信?秦婶子还说家书,又不是戍边三年五载回不来。还是知道这辈子做不成大启的脊梁骨,借着出个远门做戏玩呢?”
对恒夭嘀嘀咕咕,嘴上不以为然,江可芙却莫名想起归宁后那个晚上,锦衣少年坐在案前一笔一划替她写“家书”的模样。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嘴角微微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