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说是告诫,更多倒像是责备,江可芙点头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当日情形三言两语无法道尽,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出门便是送死的弱女子,一切都是变数之时,谁知道留在原地是不是坐以待毙?
“当日情形本宫了解一二,且不论你与那贼人交手落了下风,若无别赶到之时,他擒了你以性命要挟,该当如何?”
知道江可芙不过嘴上应是,钟氏不由又多说几句,还是太子妃看江可芙有些无奈,笑着打了圆场。
“母后,那贼人只为伤人,要挟实是没必要,且若非七弟妹拖了那些时候,儿臣与耳房里诸位,还不知该如何。都过去了,七弟妹此番受了这么重的伤,想来是长记性了的。”
“罢了,你们两个一条心,本宫说这些,听着烦不是?那也要记着这教训,一身伤再落了疤,日后你就知道当日多荒唐了。
端起茶盏抿一口,钟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三人又聊几句,话转到了幽禁在墨林轩的月婕妤身上。江可芙不明所以,竖着耳朵听二人谈论,发觉自己闭门不出这几日,漏了件大事。
“祝家此番,她跟肚子里那个,算是彻底永无出头之日了。”
“她当日下毒诅咒之时,便该有此觉悟,祝家不为此辞官谢罪,还谋划行刺,不过若非七弟杀死那人从身上搜出证据,此番还要归到燕王与灵王身上了呢。”
平静陈述,末了一句提到李辞,太子妃瞧向江可芙,却只看见身侧人似在思忖的侧脸。
皇陵与感业庵的刺客是两路人,当日发现后院众人时,她与李辞就有此猜测,只是后来李辞查案也并未再提及,江可芙也忘了这回事,今日听此结果,震惊之余,却还有些疑惑。
不论动机,这局做起来,就万分不易。刺客个个身手高强,禁军都杀得,那何必多此一举混进感业庵在女眷茶水里下药呢,而且,从最初舒太妃孤身迎她们,就有疑点…不知道最后,却是如何解的这案。
钟氏与太子妃继续聊着,江可芙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却不好细问,待时辰差不多该离去之时,钟氏却突然下了个吩咐。
“祝临跟他几个儿子,明日就问斩了,给祝溪初个消息吧,这几月就在墨林轩里等着肚子里那团肉降生,安安生生的,倒便宜她了。”
“儿臣亲自去?”
“本该本宫去,可那张脸,当真是不想再看见了。就说领了凤栖宫的口谕,也无人拦你。”
“那…七弟妹与儿臣一道吧。”
“也好,可芙,当日你也受委屈了,跟你皇嫂一道,去瞧瞧月婕妤吧。不,现在该称祝氏了。”
莫名就被指了差事,江可芙也推拒不得,不过就是陪着传个话,想来无什么,正好也问问太子妃祝家行刺一案始末,当即应了声,与太子妃一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