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颜欢笑,跟李盛与太子妃道谢,墨林轩一行,也算了结。福身先行,远远的,仍能听见李盛与太子妃温声说话。
“妙书,此事我们和父皇母后知晓就好,传出去不免又添油加醋,对七弟妹不好。”
“我也这般想。母后应不会苛责,只你那边,与父皇说话谨慎些。其实啊,流言倒是其次,怕她自己别扭。若诡辩起来,这稚子又怎算无辜,他落地,代价可是生母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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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时候不短,府里已开始准备午膳,进了卧房没瞧见柳莺几个,正欲叫恒夭赶紧去找竹溪,赶巧这当口,她自己端着点心进来。刚迈过门槛,就被恒夭拉过来。
“你调的些什么香!给王妃惹了大.麻烦!”
“就是些寻常的花草…王妃怎么了?!”
面上惊异,竹溪赶紧撂了碟子,被恒夭拽到江可芙跟前。
“你安了什么心啊!在香料里掺麝香。别抵赖,太医都说了,那东西会滑胎,还难叫人有孕!小皇子险些不保!王妃还替你担了!”
攥着那香囊,还没开口,恒夭先代江可芙发了话,竹溪听闻却满眼不可置信:“不可能!那东西调制需严谨控制分量,我做那个没把握,断然不敢加进去。”
细细看去,恒夭神色不似作假,江可芙听见这话也面色微变。竹溪心慌,欲讨要那香囊一观,江可芙已先一步递了过去,心中忽然有个怪异猜测。
“你且看看,可是你调的那香。”
并不排除竹溪推卸责任说了谎话,毕竟这香只经了她的手,钱太医也没必要说谎,可是相处这些时日,竹溪要做这个说不通。
这辩解是苍白无力,可是如果…这香亦或香囊,就不是自己的呢?
初时只为早产的小皇子伤神,适才才发现哪处不对劲儿。坐下来看了香囊半晌,嗅着这香气,似乎确实浓郁了些。也难怪钱太医说一进堂内便嗅到了。她不会调香,对气味无那般敏感,但这香味闻久了确实和之前大相径庭。
“檀香,佩兰,麝香,苍术…玉丁香,肉桂,还有几味,奴婢嗅不出,但绝非奴婢调配的香料。而且这味道,懂香与嗅觉敏感之人,一嗅便能嗅出其中蹊跷,只追求香气,檀香与麝香的用量,过多了。”
接过香囊,还未到鼻边,竹溪已微微蹙眉,极快的报出其中几味,复将香囊置于案角,垂首恭谨立在一侧。
她性子相较沉闷,不喜多言,一番叙述后没那么多无意义的解释,静静等着主子裁决。
“不是你调的?”
“不是。”
“好,那你下去吧。”
从那个念头冒出时,江可芙就渐渐把竹溪排除在之外。
她开始只觉的,是竹溪为了追求味道,没有轻重加了不该加的东西。再不济,就当是她不满自己,想以此伤自己身体。可是前者细想不该,后者寻思无理,尤其自己都能察觉到气味前后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