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香亦或是这个香囊,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被换的?
这香,又是冲谁来的?
“奴婢…谢王妃救命之恩。”
福身后并未离去,竹溪一矮身竟是要磕头。这香囊不是她配得也罢,主子当时推她出去抵罪都是情理之中,江可芙却冒着风险替她担了,不是救命是什么。
“欸!不必!本就不是你啊。”
赶紧扶一把,最后拗不过竹溪还是磕了个头。
待人离去后,江可芙拿起香囊抛给恒夭。
“倒了吧,把香囊洗洗。”
“是。”
“…等等,里面的香料,收起来。”
“这东西害人害己的,怎么还要留?”
江可芙摇摇头,只挥手叫她照办,瞧那娇小身影出去了,便回首托腮,望着窗外绿意出起神来。
其中既有蹊跷,出于谨慎自该留点儿证据,就是不知,日后用不用得上。
窗上明瓦清透敞亮,几枝枝丫伸展,将要触着窗沿,嫩绿间清晰可见稚嫩的花苞,过几日便该观着一树绚丽。少女微微俯身,胸口抵上案沿,一只手隔着窗去勾勒叶子形状,喃喃自语。
“我若能寻出来,是不是也算给小皇子,还了一报了?”
*
禁宫中,多双眼睛瞧见的,哪怕赌咒,也是藏不住的。
太子李盛与太子妃沈妙书才各自与圣上和中宫叙述了祝婕妤生子原委,再三强调了江可芙的无心,昱王妃佩戴含有麝香的香囊致使小皇子早产的消息,却似生了翅一般,飞遍了各宫。
本来墨林轩忽然生子已足够叫各宫措手不及,原委一出,众人心中,更横生多种猜测。
金龙殿与凤栖宫听了原原本本的,许相信自己幼子这位正妃的无辜与无心,但未能亲眼所见的众人,和宫墙里对人心极大不信任的揣测,让一个传言在一日之内流传起来。
昱王妃因祭祖被伤一事对祝家心有怨恨,幕后主使被杀也难平怒火,便故意配了对孕妇不利的香料,佩戴在身上,与太子妃去见了祝婕妤,想让祝家这一脉的念想,就此断绝。
兴许是迫于谣言,亦或是李隐对降生的皇子仅有的温情,又或许没那么多猜想,伤害皇室血脉不管无心与否都该论罪,宫里传旨,江可芙被罚抄了十遍《金刚经》。
确是李隐的旨意,奇怪的似是后宫的女人给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