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书,一眼晃过去,以为是块儿砖头呢。”
江可芙感慨着翻看书页,是千字文弟子规一类。抬眸间顾徽易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迫不得已出此下策,对不住圣人书了。
“哪里,顾公子,你这一书抡得好。那人老大不小了不做正事就是买醉,之前还辱林将军威名,啊,我刚才就该再补几脚!忘了忘了!便宜了他!”
自己身份不宜讲太清,适才解释青楼之事也是用寻人一句带过,现今提起林卫,江可芙自然也不称舅舅了。
“江姑娘直爽,之前…多有冒犯了。当日之言,今日看来,委实贻笑大方。”
知晓顾徽易说的是要替自己寻差事的话,江可芙当即摆手。
“顾公子言重了,若我说,当日之举,顾公子也是仗义。不过,书院的事我也真的记在心里了,收女学子的书院,得空,我能去瞧瞧吧?”
“随时欢迎。”
熙攘不减,几人散去时,慈恩街还热闹着。
江可芙有些小雀跃的往王府走,现是有地方继续听舅舅的“成名史”了。
她常说不要文人般那样多情,多的都是矫情,但于养她的山水,和一起的人与事,她时刻怀着自己都看不见底的深深眷恋。当自知已无法久居故土,与那些过往的相关,她都想收在身侧。
所以她最初喜欢那家小酒馆,虽然破旧,鱼龙混杂,但她在说书先生的字字句句里仿佛就和林卫面对面,甚至,是看着他如何护家卫国,守一方安宁。对亲人的想念和悄然而生的小自豪,是初至金陵无法融入锦绣春闺的少女,最珍贵的宝藏。
轻快的脚步昭示内心,喜形于色到恒夭都侧目。
“小姐…”
“嗯?”
“那位顾公子…你们是青楼遇见的?”
“怎么了?”
江可芙微微敛了笑,有些不明所以。
恒夭扁了扁嘴:“都去青楼了,哪儿来的好人嘛,小姐还是当心着他点儿。”
“啊?我怎么就不成好人了?”
“奴婢哪里就说您了嘛。”
“别狡辩,你就是指桑骂槐呢,行啊,几日不见这招都会了,我要治你的罪。”
作势手上哈了口气,江可芙笑着就要挠恒夭的痒,小婢女摇头,赶紧小跑起来。
“那也是耳濡目染和主子学的。您那日暗地里骂王爷哑巴,我听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