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是将恒哥,您被吓着了只找他算账,主意是他出的,我可没那一肚子坏水儿。一会儿舅舅若也被吓了,直接家法伺候就是。”
少女一笑,变戏法似的手里突然多了个锦盒塞在朱氏手里,说句“省亲礼”也不等朱氏答,已欢快的奔了出去。
“慢点儿!这么急当心走跌了!”
半盏茶功夫后,林府书房。
相比唬朱氏那一下,到林卫这儿就干脆多了。依旧跳窗进房但少了里外间分隔,江可芙刚落地,就尴尬的发现林卫正坐在书案前,一身家常薄布衫,乍一看胡子长度似乎都没变,手里拿着本兵法,目光越过书页定在她身上。里面显是也隐隐流动喜悦,面上却板得严肃。
“在金陵过得什么日子啊?我这外甥女见她舅怎么都翻窗子了?”
“嘿嘿…舅舅。”
江可芙眉眼弯起讨长辈欢喜的弧度。
林卫颔首,上下一打量江可芙,片刻,也笑起来。
“可是回来了,那仨天天正事也不干就去城楼比谁望得远站得久,妈的,就是打幌子不想练武,现今没法子逃了。走一路累不累?舟车劳顿得好好歇着缓一缓,留着等过了中秋吧。你舅母从你走了一直念。”
“我当然也想,留到年关我都乐意。”
“留!养了十多年的姑娘说走就走,前年去年,少个你,年都过得怪冷清的。”
“所以啊,我这不回来送热闹了嘛。”
“好,好。来过来我瞅瞅,是不是比走时长个儿了…好像瘦了些。那填房没苛待人吧?又生了那小的呢?你爹这人就邪性,继续在涿郡养着不好非要接回去受那死规矩绑着。亲事我更不乐意提,合着回京就是急着嫁人的,多年不见的亲闺女也舍得才见了就又送出去。还是规矩讲得更死的。”
之前回信,林卫言语中已隐约表达过对江可芙亲事的不满,也不是不满李辞,他不知道这皇室子弟的为人,只是以为江可芙还小江司安又与她才见,到底要膝下再养两年,却不想不到半年就配给了天家。
他自是猜到江可芙的性子只在江府都是要觉的憋屈的,嫁人后更不必说了,亲闺女般养了十几年的姑娘,只要一想在涿郡有多明快,回了真正的家反而压抑束缚,他就没法子不发牢骚。
“还好还好。圣意我爹也左右不了嘛,且京城天子脚下,我自然不能随心所欲啦。您只宽心,就算这般,我啊,在金陵混得那也是,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