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芙懵了。
面颊贴在李辞胸口,安静的卧房里她稍稍仔细些,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很快的,好像就和自己一样。话本里总会写人与人拥在一起时听着心跳是多么安心的事,江可芙却在这一声声和上首漏在脖颈与耳后的热息间,渐渐烧起了脸。
挣了一下,没有放开。她想要说话,还未开口,门口先响起一女声问“王爷怎么了”,是寻声而来的婢女。
“……无事。”
低沉一句在耳畔,热息弄得江可芙耳朵痒。趁机狠狠一甩挣开他,挪到榻上另一头,直待那脚步远了,李辞都意味不明的盯着她。
黑暗中被一个沉默的黑影盯着心里是发憷的,想起自己上半日那一瞬的义愤填膺,江可芙揉揉发痛的手腕,果然这般想言语就带了呛人时那点轻慢。
“怎么?现今动手最管用果然就变哑巴了?还是跟朝廷钦犯就不屑开口?那还在这儿跟我装什么事后的义薄云天呢,好人你装了,便宜你占了,咱直接干脆点儿,枷锁一副带我去刑部大牢逛一圈哪。磨磨唧唧的最后也还要如此,我也不会念你慢一点逮我这点好,谁都不是傻子!”
对面一声轻笑。
出人意料。
“看来人没事,还能呛我呢。”
终于开了口,语气却轻快带着调侃,好似江可芙在与他玩笑。无异于点炸.药的火星,少女心头那点恼怒果然更盛。
“谁与你说笑?我有没有事又与你什么干系!反正忙着发通缉下扬州陪人说笑与人画像我也没指望你能做些人事!麻利点儿,我也不想听你在这儿取笑,我出去自己喊人来自己拿自己归案!”
自己那些危难苦楚和恐惧在李辞这儿一句“没事”带过,虽没指望这人能说什么好话,但如此轻描淡写调侃,好似没有丁点歉意。咬唇压抑鼻端莫名酸涩,已无心再和他说话,转身就奔外间去。全忘了初时只要潇潇洒洒的。
才走几步,耳听身后两步已赶上,还没喊一句别跟着自己,张口就哑住了,李辞一下从后紧紧环住了她。
热息喷洒在颈肩,少女长睫颤了颤。随即,再次咬牙:“又做什么!松开!别跟我动手动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