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已与臣妾言明,但下毒并无物证。”
“母后此言差矣。若有物证这事清晰明了行凶之人岂不即刻就伏法了?您许还不知晓,儿臣几个商议过,下毒之人应与宫宴毒害郡主为同一批人所为。当日父皇母后已离去,沐凝晕倒之际儿臣几个就在身侧,沐凝昏迷前曾喃喃‘确实错了’,我等本未放在心上,直至皇兄有个猜测询问了当日布置宫宴的宫人,当日沐凝本该坐在郡主的位置,不知为何落座之时,二人却调换过来。”
李哲忙不迭接了口。他知晓钟氏不想深究,但去年那桩案子他们已吃亏落了下风,正缺一件缓和圣上态度之事,李沐凝自小有些小病症每次都能得李隐的怜爱与对他们的放纵,若下毒确有其事,李隐对他们的责罚许轻些说不准还能扳回一局。
且这可不是他先叫起来的。是李盛那个傻子这时看不清形势做好人,起头提出疑虑要寻根究底,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听闻此言钟氏愣了一下,继而明了几分,回首瞥一眼李沐凝,道:“这意思是…宫宴当日,有毒的汤羹就是冲沐凝来的?”
“应当…八九不离十。且沐凝或许已猜到何人下毒,后怕惊恐之下,醒来后才会出现那般反应。”
李盛想到了,沈妙书也早早想到了,回想当日在此地李沐凝种种反应,不禁喃喃,那必是错不了了,可是……
“什么人!别动!”
外面太监此时突然喊了一声,殿内几人都是一惊,李辞靠窗近,透过明瓦隐约瞧见一个人影被二人驾着往回拖,沐季已赶紧跑出去看。
“陛下。外头逮着个形迹可疑的宫婢。”
这节骨眼要出什么都不意外了,几人都没说话,李隐让拖进来,沈妙书与李盛交换了一下眼神。
被推进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女,一袭青碧宫装,眉目清秀,神色慌张。因有些眼熟李辞不由多看了几眼,继而想起宫宴当日出宫时恒夭曾说八公主身边宫婢是个新人却莫名眼熟,似乎就是此女。
“陛,陛下…娘娘,殿下……”
下意识绞手,宫婢垂首跪地磕了个头,惶恐的辩解自己不是形迹可疑要行什么不轨之事的人,是玉泽宫的大宫女叫缨若。只是依主子往日的吩咐去丢弃些东西。
钟氏听闻哼了一声。
“主子卧床,你倒还有闲心做旁的?”
“奴婢不敢。只是公主此前吩咐过有些东西今日该处理了,奴婢也忧心主子,但得什么吩咐做什么事,奴婢的本分是替主子办事,今日之事主子提过,那必不能耽误,是以奴婢……”
“什么东西?倒值得你鬼鬼祟祟的同贼一样。”
“不是什么要紧之物,只是主子平日一些诗文。每日写得多了,没多久就攒下一沓。主子是有条理的人,说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但终归写自己的心思,丢倒也不好叫更多人知晓,所以叫奴婢务必谨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