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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 鹿清圆 1053 字 6个月前

齐王李哲回到兵部任职,虽此前大多皆以坐实,但本就不至彻底垮掉,责罚不轻,但因对皇贵妃与李沐凝的愧疚,到底还是看重他的。

    如此便要说风水轮流转,与中宫有关的都受牵连。钟氏兄长被降职,侄女也不再是郡主,沈家因沈妙书同墨林轩巫蛊有丝缕牵连,虽无确凿证据又被李盛担去,但到底在朝中威望也大不如前。承王倒更像局外人,甚至无意中促成了钟氏被揭发,自知处境尴尬,直接连夜染了风寒说十天半日好不了上不成朝了。

    当然,最令人唏嘘的是曾经被捧着的帝后的小儿子,昱王殿下。不知触了陛下什么霉头,被外封打发去了盛京,虽沾个京字,却是风刀霜剑的寒苦之地,时时能与北燕打上交道的真真正正的北境。

    没人知晓为什么,当事者都不明白,他们可以申辩清楚的事到底哪一点触动了这位天子,要将他们遣得那样远,再也见不到才好。

    于是,元庆十三年九月初,京城,就要少一位皇亲了。

    旨意来的猝不及防,却耽搁不得。再晚也不过明日,就需离京。江可芙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跟着秦氏打点行李遣散后院一些仆从,只是看看还握着圣旨立在庭中的李辞,不免担忧。

    不为这一件,他从那夜回府整个人就少了几分精神气,身处对李沐凝遭遇的揪心难堪中,在钟氏一案的思索纠结里。若说李盛是被迫接受了此事在以自身性命寻求解决之法,那么李辞的心痛中,江可芙总觉他定还是怀疑着什么的。只是…

    “李辞?”

    终究还是不放心,唤了一声,他回过头,眼底深处裹挟苍凉的漩涡,风卷残云的吞噬着一些过去的东西。心头一颤,她又不能说什么。世人最惯用理解来开解他人,但世上并没有真正的理解,感同身受都算得上无理取闹的规劝,即使身处被劝解之人的位置,所经历的,也终究不是他所经历的那一场,根本没有意义。

    “倒连累你了。”

    反是他先开口,心底翻涌的情绪让声音有些沙哑,像自嘲,扯着嘴角又笑了一下,转身便往书房去。

    “方便来书房一趟么?有些事该和你商量一下。”

    王府的书房里。还未收拾到此处,室内一如往常,案上还摊着一卷翻看了一半的卷宗。江可芙猜测着可能之事跟在后面走进,就见李辞转到案前取出一张纸笺,提起了笔。

    “此事我应当只问一次了,所以,你定要想好。”

    “什么?”

    言语默然,头也不抬说完就在纸上写起字来,忽的不安,江可芙赶紧凑近,就见了“休书”二字。不由惊道:“你干什么!”

    “这境况不好你来弃我,只能我来。虽有人陪着上路总比一人好,终归一己之私,陛下怒的是我们,与你无关。盛京何地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你决定,若不去是好,此前受的无妄之灾也够了,我就写这休书。若愿随我,我也只问这一次,中秋所言种种我不觉只是宽慰,是当真的,你今日若不走…我,便不给你再选择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