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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盈盈 鹿清圆 1054 字 6个月前

托腮撑在案上,说句玩笑话。李辞牵了牵嘴角,面上柔和几分,就执笔垂眸,挥毫在纸上游走。江可芙也不再言语,拿出昨日收到的信,又细细看了一遍。

    同样是来自涿郡,带来的却是两个极端。钟氏死,江霁莲成婚。因字里行间的主角与她理论亲近,实则疏远的关系,其实心情的起伏多是突然。这是两个初至金陵时,给她带来最直接的不快的人,不能说忆起旧事丝毫不介怀,倒也并未宽容至此,只是明明两年,物是人非过眼云烟的感慨竟那样强烈。

    叫人唏嘘。

    此前,金陵皇城。

    庭间琵琶树郁郁葱葱,熏风阵阵带来隔墙甜腻的香。门外哪宫新宠轿辇经过前呼后拥一队人,愈衬得凤栖宫内凄清。内殿尽是素白,曾经的主子被废也不曾离开这里。算是天子对少年相伴的发妻最大的宽容。宫中虽不发丧,尸首还是送还到钟家葬入本家墓地,也允许了她的儿子在此缅怀悲痛。

    李盛一身缟素的坐在内殿,木樨和木灵点上了往日所剩的最后一点香,为他营造最后一次假象。殿内已搬空了,钟氏的痕迹所剩无几,过完今日这里彻底清净,也许不久,就要再住进一人将此前种种彻底填在地下。

    “殿下。”

    坐了很久,久到日头偏西,木樨和木灵因钟氏的关系被李隐所恶,没有案例分去各宫,被遣回了钟家,今日打扫最后一遍,也该走了。

    “殿下切要保重身体。娘娘泉下有知,也是欣慰的。”

    李盛看过去,面上无喜无悲。

    “二位也要保重。出宫也好,父皇不必时时忆起母后的不好,你们也不必触景生情。是好事,好事。”

    深深环顾一眼殿内,李盛起身走出凤栖宫,沈妙书一身素色衣衫正站在庭中等他。夕阳已被宫墙截成半个,昏黄暖融融散落,将庭中枇杷树染成黄色。莫名的,想起那句“庭有枇杷树…今已亭亭如盖矣。”

    “走吧。这里,日后就没有母后了。”

    沈妙书不语,默默挽上了他。她能感受到丈夫的悲伤,也能感受到他的平静。这件事至此就过去了,此日之后他们要往前看,路还长得很。

    “不知无别那里怎样了。”

    “会没事的。七弟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