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在理,唯恐牵连旁人的担心有所缓解,但李辞不见踪影也未曾留下什么讯息,床上血痕也让人惴惴。想着若真是寻了个地方躲藏他不会走太远,二人便分开在四处寻起来。
清晨的山路上尽沾满露水的草叶,不时轻轻擦过二人的裤脚,远远地看着错落开的人家,一切都静悄悄的,连晨起的炊烟都不曾有。循着地势向下走白聘瞧见一线山泉水,蜿蜒地涓涓地淌着,回头招呼要不要洗把脸,江可芙跟过来,却被对面草窠中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睛,让白聘先去瞧瞧,便听见那女子拨开草丛一声讶异:“欸,是碎玉。”
这节骨眼上十分敏感,江可芙马上回想李辞身上的配饰,赶紧凑上前,就见一片玉色粉末浸在微微潮湿的土中,其间夹杂着二三残破碎块儿和一颗指头大小的珍珠,想来就是被它晃了眼睛。
玉已摔得太碎,辨不出原本样子无法判断,江可芙捏起那颗珠子,想起李辞平素的配饰并不喜配珍珠而是直接坠穗子,微微放下心来,将珍珠在衣摆擦一擦收起。
“姑娘!这儿还有东西!”
白聘不知何时已走出一段距离,又发现什么在唤她,江可芙回首,就见日头下女子举着一串穗子,大概被水浸进了土中一截,湿.漉且脏污,穗子上面打的结也歪歪扭扭的十分简陋,可江可芙却在瞬间僵在了原地。
果然不是不相关的,不是她多想。那穗子即使远远看着她也能一眼认出,那是她即使女红不好也还是会嫌弃的丑东西,盛京时秦氏教她的所谓最“简单”的同心结,李辞还笑她学这个养性修身不如跟着自己练字,转头就自作多情地戴上了…
所以,脏污不一定是泥土,也可能,是李辞的血…
第一百零四章
十月初,扬州一带已显出几分湿寒。
纤纤素手将一颗黑子点在败成定局的棋盘上,手的主人叹口气。忽然,一个毛球就跃上桌案,不及对方落子,就乱了一盘厮杀的黑白,末了翻身亮出肚皮,前爪去追那手,发出“呼呼”的声音,与人撒娇。
“欸!”
本还在摸它,这生灵从听到叹息就蹿出去,带来满足的绒毛忽然一空,江可芙有些讶异,余光扫过逗猫的女子对面,是少女有些无奈的脸。
“公主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