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点金把子都乱了,你如何说都使得,如此,我还要说我赢了。”
“这是五目,又不是乌鹭,五个子奴婢还是数得清的。”
似已被女子如此“强词夺理”惯了,少女长叹一声无奈含笑,女子还逗那猫儿,不在意道:“较真儿就没劲了。和我玩五个子还委屈你了么?算了换弟妹来。和你玩啊,最无趣了。”
将猫抱下,顺手又摸了两把就任去一边玩儿,招手唤坐在炉边的江可芙,少女微微一怔,抱着搁在膝头的手炉站起。
“…恐扫了长姐的兴。”
和对面少女交换了一下眼神,女子敛了笑意,再看向江可芙目光中已流露几分温和与关切。
“本就是要你开心的,何来扫我的兴。原是我思虑不周,明日就动身了你该好好歇息才是,陪我坐着又无端得拘谨。不必勉强啦,有什么还没打点好的或是旁的事,你且去做吧,我晚些再去找你说话。你也别太焦心…定会无事的…”
回以一笑,知对方情真意切,江可芙也未再客套什么,向长公主福身,便径自出去了。
自那日出城后白聘发现那穗子,便再无李辞下落,江可芙不死心又在赵氏家中等了两日,想见之人一个未归却等到了自扬州公主府而来的人。这两年间盛京与扬州一直有书信往来,离京远了皇家,这对姐弟倒比此前亲近起来,且长公主其实自钟氏被废,便一直关注着金陵动向,此番李辞秘密返京虽并未告知,她却也察觉一二。
这位殿下,因自小经历且成亲后做的又尽是江湖游历,虽不说天生反骨,但于皇家这些事也与一般皇室子女不同。于李辞此举她无惶恐规劝之意,反倒欣赏幼弟有如此胆识想着要暗中助力,故察觉二人踪迹有异时她也派了人积极找寻,却终归还是慢了一些。且京中有丧,她能拖到江可芙到府上已是极限,便还作以前与李隐有隔阂的样子此番故意在人死后晚到,却也不能太过火了。
明日,她就要带着江可芙和白聘一起往金陵去。这也是江可芙现今最安全的选择。
抱紧了手炉,江可芙走在廊子里,想着白聘与魅香阁取得联系后带来的消息,如果李辞迟迟没有下落,自己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呢。陛下已经驾崩了,不是预料的最坏结果,如果之后的一切那个人也顺理成章,那于他们的立场,便是两难。
兀自出神,自然没注意不远处的动静,直到一声爽朗的“江姑娘”。回首,几步远外立一锦袍男子,身形高大面容清俊,年纪约莫二十七.八,放在这一带好山好水之地自不是什么令人见之难忘的惊绝样貌,但他生了对极好的眸子,澄澈清明有别于此年岁之人,深处的熠熠中有少年的朝气。见江可芙看向自己,变朝她拱手,面上带了几分礼貌的笑意:“今日风大,江姑娘怎的还出来了?”
至公主府不足两日,自然并未见过那位自己曾感慨“什么神仙人物”的驸马,但这个时辰到公主内院且无人指引跟随的,再有这衣着与不同常人的气质,该是驸马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