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
瞪大了眼睛,远在涿郡的人怎么会出现在金陵。相隔太久未见,她一时都忘记了,这一批同龄的玩伴早都已经过了科举,大都不在涿郡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牧闻琤一拽江可芙躲开四处乱飞的羽箭,带着人往禁宫大门去,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是跟着连大人他们来的。昱王南下在平乱你在宫里总该知道吧。长公主他们都在金陵城外,和昱王传过信显是都不想正经打起来,今夜是想试试能不能靠这点人制住宫里。不然若真等昱王带兵来,伤亡更大。当然,若能把你们这些宫里人一起救出来更好。”
“连大人?”
“魏郡的那个…连清幸?我以为你认识。我和大凌哥他们从蓟城带人来的路上遇到他也带着兵南下,说得了长公主的消息聚集兵力,还说你人困在宫里。不然我们确实还不知道。”
“将凌哥也来了?!”
江可芙一惊,关于林卫死讯和谋反,顶替他人的一系列罪名忽然就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跟着牧闻琤的脚步一顿。察觉到她的反常,立即明白了因为何事,牧闻琤伸手拉住了江可芙的袖子。
“不只大凌哥,你二哥和小表弟也来了,他们都想来这边救你,但人手本就不够,现在全都在城里。先走吧,我先带你出去,他们…都很想你。”
明知道这时候犹疑和感情用事都是拖后腿,江可芙却难以控制自己,脚就是顿在那里根本迈不开,不知名的情绪一波波向上涌来,眼眶湿了,声音也沙哑:“我,你…你见过我舅母了么?”
牧闻琤一愣,拽着江可芙又躲开一支箭,在一片惊叫声里生怕江可芙听不到一般,大声道:婶母在城外!我不骗你可芙,大家都好好的!都在担心你!”
心头一浪盖过一浪的潮水似乎真的因这格外大的声音平息了,涣散的感知渐渐在回笼,拂袖打落侧面飞来的箭,江可芙还不及说什么,就被牧闻琤拽着随人流逃出宫城。
眼前一样混乱的慈恩街上,江可芙终于找到时机站定一把拉住牧闻琤的袖子要说适才未出口的话,余光却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逃窜的人群里孤立无援,四周就是已杀得敌我不分的外城禁军。
“当心!”
要出口的话又憋了回去,不暇思索,江可芙一把拽起掩护二人的摊位支架朝那里掷去,与此同时抢上前将人一揽,一回手就推给了跟上来的牧闻琤。
是灰头土脸的钟因。被伤了腿行动不便。
“这…”
不明所以地接过人,牧闻琤有些焦急。
“我一个熟人。你带她先走。”江可芙又拍了拍钟因,郑重其事,“跟着他,出城去就平安了。”
现今能救一个是一个,江可芙无心再问钟因怎会在此处孤身一人,向牧闻琤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才走出的宫城示意自己要回去,才走了一步,就被牧闻琤气急拉住。
“我们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