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阮才人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转身回去了。
宝珠不觉失笑:这个阮才人,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一个人在这儿傻笑什么?”太子的声音传来,宝珠无奈,只得面向他,行了礼,问道:“殿下怎么过来了?”
太子一笑:“贤妃腹痛,父皇送她回去,也不知还来不来了。”又问:“母后近来好吗?”
“娘娘睡眠都好,只是跟往年一样,天热起来,饮食减了些。”宝珠暗暗将袖中的手帕再往里滑一点:“殿下不必忧心,咱们平日里都会尽心照顾娘娘的。”
太子点点头:“若是兴致好,不妨往各处散散,活动了筋骨,胃口也好些。”
宝珠答应着:“今日曹家姑娘也来了,我看准时机,便劝娘娘多逛一会儿。”
太子忽然沉默下来,宝珠踟蹰着,正欲找由头告退,便听他道:“那两回在东宫,我有意避着你,并不是不喜欢你…在跟前。”
这话说得何其古怪。宝珠不愿多分辨,张口就要否认,太子却又道:“母后的打算,我大致总是知道的。太子妃的人选,我做不了主,不过…”
“殿下!”宝珠打断他的话,往高台上一指,笑道:“皇爷返来了,殿下快过去吧!我也得回娘娘跟前去了。”
第7章 .七茉莉骨朵
有这么多后妃和朝臣在场,又是端午佳节,皇帝当然不会一走了之。
不过,阮才人让宫女去长禧宫问皇帝还有多久能吃上粽子宴的消息走漏出来,到底还是令人侧目。
宝珠觉得,她们是当局者迷了——皇后就不会有任何反应。
宫里头得宠一时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有儿女的,才叫有后福。
太子若能在年内将婚事定下来,兴许贤妃前脚生子,皇后娘娘后脚就能抱孙了。
是夜皇后在凤仪宫中设了小宴款待眉舒,饭毕夜影儿已上来了,皇后便命人去曹家传话,说她留眉舒住一晚。
她是皇宫的女主人,安排这些自然方便。又让宝珠领人去偏殿替眉舒布置卧房:“我跟前没养着公主,早不知道你们年轻女孩儿喜欢什么了。”
宝珠答应着,用银柄玉头果叉叉起一小块儿切好的香瓜,递给皇后,眉舒见了,便起身禀道:“娘娘如此抬爱,臣女惶恐——宝珠姑娘既是伺候娘娘的人,臣女怎敢驱使呢?”
皇后闻言,慢慢吃了那块香瓜,将果叉放回托盘中,方才道:“宝珠向来是恪守本分的孩子,我虽偏爱她些,她却从未有丝毫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