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在宫里随便走走,没去哪呀。”柳煦儿吱吱唔唔, 含糊其辞。安晟却不是这般好糊弄的人:“随便走走, 能从缀华宫走到常欣宫?”
柳煦儿一听, 公主门儿比她还清, 根本糊弄不过去, 一时间有点小紧张:“你怎么都知道啦?”
安晟幽幽瞥她一眼,将脸别回榻里侧:“我能知道什么?我不过怕这会儿生着病,若你又在外头遇上什么事, 便是下榻赶去都赶不及。”
公主自个还病着, 却处处为她着想忧虑。柳煦儿心中万般触动,半是酸涩半是甜:“都怪煦儿不懂事,老是惹公主担心。”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安晟阴云转晴,正待仔细问问她跑去常欣宫究竟只是去见她干爹, 还是那该死的文潮时,一扭头却见柳煦儿眼眶已经蓄起了汪洋大海:“要是以后没了公主,煦儿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
安晟忙不迭从床里掀起来,揩去泪珠摸摸小脸, 慌张得不要不要:“我不是凶你、怪我怪我,是我小题大作,我再也不吓你了。”
柳煦儿环住公主细腰,埋在她平坦的胸脯蹭眼泪:“我不怕你凶我,也不怕你吓我,我就怕你不要我。”
“我干嘛不要你?”安晟一遍又一遍地替她顺毛,暗暗猜想会不会是那个该死的文潮在她面前危言耸听,把柳煦儿给吓坏了:“我们不是约好了携手共老?我可是打定主意要你陪我过一辈子的。”
谁知这话非但没让柳煦儿平复心情,反而让她哭得更凶,安晟直接更傻眼了,他说错什么?难道柳煦儿打算反悔,决定不陪他过一辈子了??
“是不是文潮跟你说了什么?”安晟怒发冲冠,捧起她湿漉漉的小脸质问:“难道他令你转变心意,你不想陪我过一辈子了?!”
“怎么可能。”柳煦儿皱了皱哭红的鼻子,天可怜见的,安晟瞬间心软成泥,软言细语地哄:“好了好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最近这是怎么了?只要你不哭,我什么事都能依你,便是日日要我抱着哄你睡也没问题。”
回想昨夜两人相拥而眠的画面,一觉醒来的柳煦儿简直想不通自己到底哪来的勇气,得亏公主这般包容她的放肆,否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柳煦儿小脸泛红,泪水不知不觉止住了,安晟细细端详一眼,直觉柳煦儿的反常极不对劲。
素日里她就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坎上的性子,说是豁达,其实就是有点没心没肺。安晟并不觉得这样不好,他反而希望柳煦儿能够一直无忧无虑下去,而不必如他这般不停揣度、反复思索,什么都得算计其中。
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柳煦儿变得不高兴。安晟仔细回想,昨日从外面归来的柳煦儿就显得极不寻常,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