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蛮早已死灰一片的心口,此时却也是撕裂如绞。
忽而身子沉入水中,被一片温热氤氲围住。她手脚被缚,又是横躺着骤然入水,一时间,便误以为这人是要直接将她沉入水中淹死了事。心下无望却也似解脱,顿时泪落如雨。
这三年来,她本早是流干了眼泪,却还是保留了夜间饮酒的习惯,而一饮必至醉,而醉后还是哭。
可自菖都被围后,她便再没有落过一滴泪了。
“哭什么,既赐你来与我破戒,逃不过,不若乖些,还可少受些苦头。”
一边继续说着刺人的话,提耶翻手将人抵稳在玉池边,不让池水浸去她口鼻里,一面又是拥着人,将她背后的绳索都解了去。
甫一得了自由,江小蛮本能地就想推开他,可环着她的身子实在太过健硕高大,她的力气几于蜉蝣无异。
看着他仅用腰腹压制着自己,而后轻而易举地脱出双手,开始解起自己肩处的甲带铜环来,不消片刻,便扔尽了周身的皮革甲胄,仅剩了最后一层单薄里衣。
敞开处的胸膛坚实宽阔,褪完了繁琐的甲胄外衫,提耶一手拦着她的腰,紧紧地靠了上去,垂首见她目光闪躲青丝散乱,便又强行抓了她的手,一下贴上了自己滚烫心口。
这几年来,为了应对各邦臣民间跌出的分裂异动,军务又实在堆山似得多,从两年前起,他就不再忌食了,三餐同常人一样,吃起了三净肉。他一面治军修渠,一面四处开坛说法,迎得不少民心的同时,也是脱胎换骨一般,再不复从前的清苦无欲。
两下里几个动作,果然便把女孩儿骇得变了颜色。
掌间所及,是那么柔弱力竭,挣动间,氤氲水汽蒸腾得那张苍白小脸斑驳凄绝。他心头一动,瞧着那点还煞白着的檀口,叫嚣着想要去替它染上色泽。
不过俯低了身子,他也只是勉强印在了眉心处。
就是这么一点算不上什么的肌肤相亲,于这一室热气蒸腾里,却是彻底揪断了江小蛮最后一点希冀。
她开始拼命地哭喊咒骂,甚至一口咬在他臂间。
动静闹得颇大,以至于外头的探子受不得寒夜凉冷,算是完成了任务,瞬间便销匿无踪了。
有鲜红的血丝混入水中,几缕随水波飘荡着,拍打到碧玉池岸边,乍一瞧,便如冬日梅树绽放一般耀目。
窗外脚步声一去,提耶就听着了。可他却怎么也停不下,臂间微一使力,借了水势,将她凌空托抱起数寸。
离着近了,他按压住踢打的人,试探着弯腰俯身擒在了那菱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