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柳。”绿荷暗戳戳道。
醒柳回看她。
绿荷自己瞎琢磨,“你说王爷待小姐这么好,小姐为什么都不感动呢?王爷可真是我见过顶顶好的男子了,顶天立地,不像上京那些世家子,好像懦夫一样。”
醒柳话少,素来不说这些事。
“这不是我们该议论的。”
“我知道。”绿荷接过话,“我还不是替小姐担心。行严先生再怎么好,可小姐现在身份毕竟是嫁给淮安王为妃了,任哪个男子不会在乎?”
“小姐究竟为什么就不愿多看王爷一眼呢?”
绿荷苦恼地摇摇头。
“唉…”绿荷尝尝叹了口气。
…
到午时沈瑜卿掀帘出去,魏砚不在。也没问他去哪,她想四处走走。
风大,外面多罩了一层,面遮了帷帽,挡住狂野的风。
马行了会儿,便看到胡服人影。
沈瑜卿勒住缰绳,想掉过头,忽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避开,便没停,大大方方过去了。
她一身靛青外氅实在扎眼,帷帽遮着,更显与当地人不一样。
魏砚早就看到她过来,黑眸稍眯了下,将横在马背的刀压了回去,扯着缰渐近,“你来这做什么?”
“四处逛逛,怎么,不能来了?”沈瑜卿拨了下耳边的发。
魏砚皱眉,“又只带了一个人?”
沈瑜卿没应他,不过确实如此。
他点了三个兵卒,“护好。”
兵卒得令抱拳。
沈瑜卿偏头看了下,兵卒都是军中训练过的,横眉竖目,气势足,身手亦不错,跟在她身后确实看着要比方才唬人多。
她扯着缰绳,对他下的令没多大意外,心还是忍不住动了下。
他坐得笔直,身形高大,驾马的动作没分毫的迟缓,不知伤恢复得如何了。
看着贫瘠的地界料想出不了厉害的郎中,他伤得重,又没恢复多久就出来,必是吃不消。
可真能折腾自己,把自己当成铁打的了。
沈瑜卿抿了下唇,心里过一遍,暗自瞥向他受伤的一侧肩。胡服穿得严实,又没有白布包着,着实看不出是否还严重。
又看了几眼,他似是察觉出,眼也向这处看来,沈瑜卿便冷淡地转过头,没什么表情,打马离开了。
魏砚排兵部署,心思都在城防上,等他安排完回毡帐后,伤口不知何时崩裂,伤情加重,白布渗出血,淋漓地沾了雪白中衣。
他咬牙将白布扯了下来,吩咐人唤来郎中。
大半夜主帐人来来往往好几趟。
沈瑜卿半夜睡不着,见外面燃着灯,随口问了句外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