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沈瑜卿头一回出关到别的部落,可这回是不一样,至少能光明正大,不必像前几次躲躲藏藏。
没至漠北时她竟不知,关内外是如此势同水火。
念此,沈瑜卿驾马到魏砚身侧,声音放低,“原来也有你交好的部落。”
许是在马车里休息的缘故,她现在的面色要比刚出来时好许多了,眉眼间添了许久未见的明艳。
魏砚不禁多看两眼。
“只要他们不在我面前造次,我不会对他们动手。”
沈瑜卿哼了声,“你还挺嚣张。”
魏砚黑沉的眼看向辽阔大漠,又转向她。
碍于周围的人多,他没把那句话说出口。
该嚣张得意的是她才对。她算是他的命穴,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了。
科洛里部界地有人把守,见到呼尔丹,先行了礼。
呼尔丹道:“王爷,纯儿毡帐就在不远处。”
一行人进了里,呼尔丹,魏砚先下马,沈瑜卿走在后。
科洛里部土地不算广袤富饶,沙土遍布,只见几处小块的绿洲。风沙大,走几步就叫沙子迷入眼。
进了毡帐,紧在榻里躺着一胡衣女郎,眉骨高,轮廓深邃,穿着大红的胡衣,有种张扬明艳的美。她眼眸轻合,像是睡了过去。
呼尔丹先过去在女郎耳侧低低换了几声,那女郎才半掀开眼,眸子竟不是想象中的明艳,柔弱的犹如一汪泉水。
她挑开眼,扫了一圈,看到魏砚后眼明显亮了下,“王爷。”
“哥哥,王爷怎么来了?”呼尔纯问道。
呼尔丹开口解释,“你这嗜睡的毛病不能再拖了,哥哥听说淮安王妃医术高明,特意给你请了来。”
“王妃?”呼尔纯目光探寻地看向沈瑜卿,“王爷何时成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沈瑜卿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也看出呼尔纯眼底的探究之色。
呼尔纯亦在看她。
其实方才她已经注意到跟在魏砚身边这个女子了。呼尔纯自诩自己已是漠北数一数二的美人,即便见到面前这个女人,她也自认为是比她漂亮的。可她的眼实在吸引人,明媚却又素淡清冷,让人想要深去探究。
“这就是王妃,快做礼。”呼尔丹道。
呼尔纯先看向魏砚,随后才转到沈瑜卿身上,做当地的礼节,“王爷,王妃。”
“王爷,我妹妹不知得了什么怪病,整日嗜睡不止,劳烦王妃诊治了。”呼尔丹道。
魏砚将话转述过去。
沈瑜卿蹙眉,“嗜睡之症?”
她抬头朝魏砚看,“从何时开始的?”
呼尔丹道:“三月前就有了。”
了解完情况,沈瑜卿回去准备方子。
当夜便先住在了科洛里。
晚饭呼尔丹备了当地的酒水,甜的,不烈,沈瑜卿多喝了几口。
刚下去第二碗,魏砚就将她手里的壶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