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七月流火,天气转凉之时,萧翌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浙江。
大船稳稳的行驶在大运河上,杜涣伫立船头,一副望穿秋水的样子,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里。萧翌知他归家心切,同意他下船后先行一步。其余人则先找个落脚的客栈,放下行李后,再去杜府登门拜访。
于是踏上杭州地界后,一行人分为两队。杜涣带着木棉先去家里,而萧翌、沈嘉和范大夫则漫步在杭州的街头。
看着熟悉的街景,萧翌感叹道:“这算是二游杭州了。”
“是啊。”沈嘉比萧翌更熟悉这里的一山一水,他毕竟曾为杭州的父母官。
“对了长青,你应该戴个面纱。”萧翌突然想起之前,沈嘉被老百姓围观的旧事了。
沈嘉连忙摆手道:“我都离开好几年了,谁还能记得我啊。”
结果他话音刚落,一小贩突然惊讶的叫道:“沈、沈、沈大人,您回来了。”
沈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你认错人了”
随后,他一把拉住萧翌的手,匆匆忙忙的走去僻静的地方。
看来萧翌的担忧并无道理,然而沈嘉也不想大白天的戴个面纱。于是二人争论片刻后,各退一步,萧翌让范大夫去买个帷帽。
等范大夫买回来帷帽后,沈嘉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本以为范大夫会买一顶黑色的,很有江湖风的帷帽;没想到范大夫带回来的是一顶白色的,飘飘若仙的帷帽。
沈嘉皱着眉头把帷帽戴上,萧翌看了一眼,捂嘴乐了。
而范大夫更损,直接笑道:“真漂亮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装,出来逛街呢。”
“你见过有我这么高挑的女子吗?”沈嘉翻了个白眼,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范大夫是故意买白色的,就是为了损他几句。
范大夫,真损友也。
杭州的客栈千千万,沈嘉选来选去,还是选择上一回萧翌住过的“有凤来仪”客栈了。那掌柜的记性好,看见范大夫和萧翌,一拍脑门道:“你们就是前几年来过的,沈大人的朋友吗?来来来,我让小二带你们去上房,沈大人的朋友,必须好好招待了。”
“多谢了。”萧翌瞥了眼沈嘉,说什么百姓不记得了,没想到连他们都沾了“沈大人”的光。
小二带他们去了三楼,刚才萧翌只要了两间房。他和沈嘉一间,范大夫独自一间。
可小二没有理解到位,他把沈嘉引到了单独一间房,站在门口还贴心的说道:“姑娘请,我们客栈的三楼只有两间上房,安静又安全,您放心。”
沈嘉:“……”
范大夫在旁憋着笑,忍俊不禁道:“多谢小哥,我们自己收拾,有事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