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大婶平日里甚少打交道,连里正的孙子都敢闹,一定不是善茬,等她想通想明白,肯定还会来闹。
怎么办?如果决明孑然一身,大可以找个地方住下,让她随意来闹。
可家里还有岑父和小朝安,岑父还在村中学堂教书,不可能说走就走。
——不,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决明翻了个身,脑中万千愁绪,最后迷迷糊糊地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
放松后,几个呼吸间决明便沉沉睡去。
与此同时,正房的床上,岑道年搂着小儿子睁开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屋顶。
决明他今天晚上……算了,应该是想多了。
岑朝安在岑道年的怀里拱拱,迷迷糊糊地嘟嚷了一句梦话。
拍拍小儿子的背,岑道年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决明顶着黑眼圈起床,边打哈欠边去东厨做饭,
刘大婶连着闹了三天,昨天晚上被决明那么一吓,今天竟然没来。
稍稍放心,决明把昨日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给岑父看,推着他去屋里试试衣服合不合身。
每个人都有份,朝安直接把杏红色的小薄袄套在身上,拉着决明问好不好看。
岑朝安一张白皙漂亮的小脸被杏红色衬得更白。
岑道年从屋中出来,一身鸦色长袍正合适,清晨微凉,穿着这薄袄竟有种要出汗的感觉。
脱下衣服,岑道年甚是满意,嘴里的话说出口,带着丝丝责怪的意思,“你又花钱买这些。”
责怪是假的,不想让决明拿自己的钱买这么多东西是真的。
决明听出来,嘿嘿笑着,让朝安忙去脱掉衣服洗手吃饭。
早饭后,决明惯例去后院看看自己种的蔬菜。
如今日渐寒冷,后院的菜早已罢园。
岑道年闲暇的时候会扛着锄头来除草翻地,垄沟被他一条条分的笔直,决明小心踩在地埂上,把去年留的菜种洒在地里。
过了十月,冬天的菜色就只有哪几种,青椒、萝卜、大白菜。
还有岑朝安最讨厌的菠菜。
把那几样种子种进地里后,决明又在墙角种上一排蒜。
等下雪的时候,拿葱蒜炖一大锅萝卜羊肉汤,围坐在暖炉旁捧着碗,边喝边吃烤的焦脆的馅饼。
这样一想,决明恨不得现在就让萝卜和蒜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