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白天太忙。”李修戎扁扁嘴,“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在家多待些时间?”
“在家也没什么事了。”决明伸手去拿小茶碗,茶碗里的茶已经凉了,只能伸回手。
李修戎侧身坐着,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托着半边脸,认真打量决明,“就不能多留些日子么。”
“还回来的。”
被他盯着浑身不自在,决明起身,披着披风拿茶壶找钟信,让他跑个腿去找厮儿倒热茶。
院里顿时只剩两人。
“对了,这个给你。”决明回屋,拿出一个黑匣子,“随手做出来的,还挺好看。”
“什么东西?”李修戎好奇地接过,“我能打开看看吗?”
“看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决明忽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可李修戎已经拿在手里了,总不好抢过来。
李修戎打开盒子,映着油灯的光,看到盒子里的五彩珠子,“你做的?”
决明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算是。”
——决明亲手做的珠子,贼好看。
收敛起脸上的痴笑,李修戎“啪”地一声合上盒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不错,谢谢你的美意,那我收下了。”
李修戎:“什么时候走?”
“六月十号,辰时。”决明说:“还是老地方。”
李修戎颔首,将盒子收起来,“那我走了,到时候去送你。”
禁军管制比较严,李修戎鲜少有休息的时间,其实不必去送的。
话到嘴边,未能出口,决明点点头,“好。”
六月十号,寅时正。
月亮还未落下,疏星淡淡,决明便起来了。
今天岑父还需上朝,决明劝他不要因自己出门就请假,只能早点起,父子俩在门口道别。
见时间还早,决明去马厩,摸了摸踏雪的鬓毛,这次出远门,不便骑马,踏雪只能留在家里。
似是能感应到主人的心情,踏雪昂头打了个响鼻,拿头轻轻蹭着决明。
卯时,天亮,今日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地。
岑朝安也起来了,洗漱好后迫不及待地跑到正厅,见哥哥坐在正厅喝茶,依依不舍地坐在他身边,拉着哥哥的手交代他路上要小心。
眼看天越来越亮,决明起身,“我走了。”
岑朝安松开手,“哥,我送送你。”
“你还要去学堂。”决明摸摸他的头,“不知道我能不能赶上你今年秋天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