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台旁摆着一个破旧的小竹椅,决明坐上去,凑着锅底的火光扭头找柴火。
地上只有一些零碎的木枝软柴,想到他家里就只有两个老人,决明心下了然。
老者去东厨门口的水缸里舀水,把米洗了洗,端来往锅里添,决明忙起身帮他把盖子掀开。
半锅稀落落的米汤,清可见底。
“家里的粮食吃光了,还没去买。”老者说着,把一碗黄米添进去,让决明把盖子盖上。
决明坐在小竹椅上,往锅底添了一把柴火。
粮食亩产多多少少都提升了,没想到还有人连最基本的一日三餐都没法吃饱。
老者他哪是粮食吃光?要是钟信我们两个没过来,恐怕他们今晚的饭就是一碗清澈的稀饭吧?
决明起身,去西厢找钟信。
“拿着铜钱,问村里讨点米来吧。”决明叹气,“贸然投宿,没想到他们两位家里竟然揭不开锅了。”
钟信了然,飞快带着铜板,直接翻过篱笆去朝村里走。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钟信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小麻袋,还拿着一只鸡和一块五花肉,“去年的米。”
决明点头,帮他提着东西进东厨。
老者一看决明的架势,忙说:“小哥这是干什么?!”
“老翁翁,您就别客气了,贸然来您家投宿已经很添麻烦了。”决明把米放下,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两个都是年轻人,饭量大,这点菜就当是今晚投宿的钱了,来来来,我帮您做饭。”
决明夺来老人家手里的刀,递给钟信,钟信拿着去院里杀鸡
屋内柴火不多,决明也不敢浪费,将买来的米在缸边麻利地淘洗干净,添进锅里。
鸡杀好了,决明掀开通向熬米大锅内的那个小锅,用手试探了一下,水略烫手,不是沸腾的滚水,用来烫鸡拔毛温度也够了。
把水给钟信,钟信端着去院子外面拔鸡毛,决明坐在小锅前,拿起打火石一击,火星落在引火的叶子上,决明小心地吹了吹,渐渐叶子开始冒烟,火星变大。
把引火的叶子放在软柴下面,决明接着吹,火一下子蹿起来,引燃软柴。
决明起身,去水缸舀水。
看决明做饭这么麻利,完全不是临时练出来的,老者终于相信他那句“在家经常做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