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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相 秦君隐 1026 字 6个月前

秦充有意无意瞟了秦隋一眼,才似神情凝重一般看向门外:“那贱婢怎么教孩子的,这地方是她该来的吗?”

    此时又来了一个下人,神情比方才那位还紧张,张口便道:“殿下,谭氏也来了,抱着大姑娘在外边跪着呢……殿下宣不宣?”

    秦充抬眼扫过在场所有人,好似礼貌地笑了笑:“让诸位见笑了。”

    说罢,又冷了脸,怒喝一声:“把人赶回去!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这种地方是她一个贱人该来的吗!她不嫌丢人,孤臊得慌!”

    两个下人连滚带爬退出大殿,这出闹剧似乎是可以收场了,薛继却直觉没这么简单,下意识看了看秦隋的脸色,果然已经憋得发白,唇上烙着一个血印子,可想而知他忍着这一口气有多难。

    薛继心下感叹,王爷神算,好在陈渝不在场,这要是让陈渝看见了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太子也确实不负薛继的直觉,不过片刻门外的动静就更大了,伴随着一声惊呼,那被称为「谭氏」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童一头扎了进来,也不顾跌在地上摔得手肘生疼,爬起来便拼了命往前,直到跪在太子座前,已经是泣不成声。

    秦充本就愤怒,听了妇人啼哭更加暴躁,随手砸了一副玉筷,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擅闯千秋宴?在孤面前在众人面前哭哭啼啼你成何体统!来人,拉下去!”

    谭氏慌了,十指死死扣住地砖上的纹路,指尖都渗出了血迹仍不肯放手:“殿下,阿囡快四岁了,您连见都没见过几面!奴婢是贱人,可阿囡是您的骨血,她只是个孩子,她想见见她的爹爹!”

    说着,一只手仍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抓起怀里小姑娘的手,将她掌心里紧紧攥着的一沓纸推上前,又哭道:“阿囡知道殿下千秋,没日没夜的抄了《孝经》要献给殿下,可殿下连见都不愿见!”

    “够了!”秦充拍案站起身,手指着门外,厉声斥道:“把她们两个架出去,还要孤再说一遍吗!”

    说着狠狠瞪了谭氏一眼:“在孤这儿没有母以子贵,子以母贱倒是有,你趁早歇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这场面谁也没见过,在场的达官显贵都有些无措,平白看了太子的家事,问谁还能安稳?

    薛继看了半天却总觉得不对,这一对母女就算再情急再恳切也不可能挑了这种时候出来家丑外扬,真毁了太子的兴致,她们哪儿还有命献什么《孝经》?

    太子府上下人也不少,什么时候失误都有可能,怎么会在这种宴席上失误把人放了进来?她二人在外边哭的时候,就应当被堵上嘴拉开了才对……

    回头一看,便讶然了。

    秦充的嘴角竟浮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而秦隋的眼里爆出了血丝,面目扭曲得极其狰狞,桌子下攥紧的拳掌仿佛随时就要掀了桌案。薛继明白了,好一出指桑骂槐,太子这是变着花样羞辱安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