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嗤笑了:“你以为,她们两个谁能容得下你?”
褚邱气笑了,缓缓摇了摇头,长呼了一口气。似是深思熟虑了一番,站起身,背对着人。“老臣年岁大了,等不到那时候,太子您不一样,您比老臣亏啊。”
看见人抬腿就走,秦充懵了,呵斥也不是,挽留也不是。
按理说这一回褚邱是胆大包天了,说话无礼,行事更无礼,可秦充不能处置他。
虽说秦充是君,丞相是臣,可他这君只是储君,真是父皇来了也不可能把丞相说斩就斩了,一口气闷在喉咙里,险些眼一黑昏过去。
听着下人扫落叶蹭出的沙沙声,秦充心里五味杂陈。
褚邱今日脾气大,却说了句老实话。
秦胥一个王爷都能官场立威了,他堂堂太子这么多年来却活在丞相的荫蔽下,究竟是他用了丞相,还是丞相在利用他?
“去,把袁翳喊来!”
下人听了一愣,还以为是耳背了。“爷,您说……谁?”
“袁翳。”秦充狠狠敲了身旁的桌子“兵马司的袁翳!”
——
安王府上去年栽的金桂到了开花的时节,满院子桂花香气却不觉得腻味,清甜香味正合适,一树树金桂伸向六角亭子,与殷红的朱漆交错,显得安王府格外精致。
正是傍晚,陈渝收拾完了户部的烂摊子,一出衙门就看见人请他到安王府,这便来了。
薛继从自家府邸过来,来的早些,此时正坐在右侧,手盖在杯盏上,不知在想什么。
两人各自落座,秦隋挥手招了人来,那人欠了欠身,禀道:“王爷,大人。中午丞相冷着脸从太子府出来。之后……太子召了袁翳将军。”
“噗,你说太子召了袁翳?”薛继好些时日没到安王府来,今日一来闻了桂花香还见了一番景致,还听到这么个消息,怎么不惊奇。
陈渝也是忍俊不禁,转头望向秦胥说道:“主子,太子这是撞到脑袋了吧?”
太子仗着有圣宠傍身,或许从来不在意这些小节,可外面眼睛太多了,哪个不揪着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