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笙也并没有察觉到二人神情中隐藏着的不同,只当是像平时一样梳洗之后又开始正常的一天。
可就在小徒弟将巾子该附上他额头的下一刻,他被捂住了口鼻,小徒弟的另一只手就顶在他的后颈处,教他一丝不得动弹。
“唔!”
黄笙才发出一声惊呼,下一刻就眼一黑昏迷了过去。
两人对视一眼,小徒弟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将,端起水盆又出去了。而另一人将黄笙手脚捆住,往肩上一扛,出了房门竟是往御书房去。
“陛下,人带来了。”
秦衡手中紧紧攥着的正是昨日夜里送来的信件,又狠狠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人,这么些年对他的信任反上心头教他一时难以接受。
“拖下去!等朕处置。”
黄笙那小徒弟颤颤巍巍欠了身,却没急着退下,又追问了一句:“那外面的大人……怎么说?”
秦衡冷声嗤道:“不必告诉他们,你当他们真如何忠心呢?谁不是为自己的利益。莫声张,就说黄笙卧病不起,谁也不准见他。”
朝臣的弹劾奏疏仍然如流水一般连绵不绝,此时此刻朝廷之上除了黄笙最慌乱的要数安王。
若是秦衡真铁了心收拾黄笙,那么一搜查他家中账册信书等等就能发现他与安王交往之密切。
从古至今帝王最忌讳什么?一为嫔妃干政,二为皇子结党,这结党之中最要命的就是勾结御前太监,勾结圣上的亲信。
安王向来谨慎,怎会不知此事若是捅出去于他而言是何等的灾祸?
陈渝连着数日往安王府跑,还连带着一个忙的抽不开身的容彻,几人特意避开外面的耳目,私下里想着对策,夜夜焦头烂额。
安王虽远在乾州,但他属下大臣不是吃干饭的,朝中局势如何是一丝不差全书成密信加急送去了西南,十日之内就到了宁王的手里。
——
“王爷急着要走?”
薛继清晨在梳洗过走出房门就听见王衢急匆匆来报,说是宁王来了。
再一听宁王所说,更是惊诧,如今山匪尚未尽数剿灭,书院也刚刚建立起来,怎么这人说走就走?
宁王面色稍显凝重,沉吟许久,将京城来的书信都摊在了他面前。
“此事绝非小事,黄笙在父皇跟前伺候了少说有二十年了,京中这一轮风雨还不知会如何,我远在乾州要得京中通信就足足十日,这还是不受阻拦的情况下……过些时日还不知如何,我必须回去守着。”
薛继粗略扫过信上的内容,照实说他对黄笙的印象不深,许是他在京中时地位尚低,接触不到这等角色。
仔细算来宁王在乾州待了将近半年,山匪虽未除尽却也只剩下这么点首尾,就是虎头子不知去了何处……短时之内不会有大的变动。只要官兵留下,宁王要回去也并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