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公主道:“正是,一应事宜我与玉容都已经洽谈妥当,没什么可操心的。只是,唯独这日子一直定不下来……薛大人觉得呢?”
话说至此,沈玉容适时地将列着吉日的单子递给薛继。薛继看罢,轻轻皱了眉头,这几个日子确实令人为难,要么太仓促,要么盛夏炎炎平白折腾俩孩子,若是拖到深秋……旁的倒是还好,就薛琛那个猴急样儿,怕他等不及。
“如果让我来说,八月廿一正好。”
婉玉公主看了看这日子,欣然点了点头,道:“这日子不错。”
双方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下了。
婉玉公主一走,就看见薛琛急匆匆从门口进来,面上急切又郁闷道:“我瞧六月那日子也不错,怎么非得拖沓到八月?”
薛继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有些好笑道:“三年你都等了,如今不就多等两个月,你这么着急?”
“就是因为等了三年了才急。”薛琛坐在沈玉容身边,目光却一直在薛继身上。
“你也不想想六月是什么天气,盛夏炎炎的你让华玦公主凤冠霞帔折腾一整天?多遭罪。”
这么想来倒也是,薛琛没再揪着这事不放,收敛了焦急心切,朝二人各作一揖,转身回自己屋去了。
“你娶我那时候有这么着急吗?”沈玉容突然看向了薛继,轻声问道。
薛继一怔,心底莫名有些发虚,他当年……急倒是不急,或者说他就没惦记过婚事。
“过去这么多年了,哪里记得。”
沈玉容怎会听不出他敷衍?却也没计较,转了话锋又问:“你要去江淮?”
提及此事薛继就有些疲惫了。“是啊,去请丞相回朝。”
“什么时候去?”
“两日之内。”
沈玉容有些无奈,从薛继晋升尚书令时起,他就鲜少有空闲的时候,忙起来半个月说不上话都是常有的。
她没有抱怨什么,只是起身往寝屋去,翻着柜子给薛继收拾行囊。薛继跟着回了寝屋,靠在榻上没说话,目光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
“你出门总带在身上的匕首呢?好久没见着了。”沈玉容翻了半天柜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问道。
匕首?是沈长青让他交还秦胥,后来秦胥又赠送给她的那一把……
薛继回想了一下,那匕首大抵是丢了。上回在许城外遇刺的时候,打斗时不知掉在了什么地方,那时也没想起要找回来。
于是神情不自觉变得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道:“这回是办公差,有人跟着,不带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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