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答道:“这人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挑起事端引起骚动,还有比这场盛大的宫宴更引人瞩目的场合吗?”
他那天发现的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马蹄印子上沾了些金粉,正赶上阴天,空气潮湿金粉嵌进泥土里散发出松墨香气。
这松墨可是连普通官员都难以得到的好东西,今日百官入朝参宴,可不正是好机会。
红萧点头称是。
马车缓缓驶进宫门,很快就有宫人牵了马将他们二人迎进来。
祁渊下了马车,递给笑眯眯的老太监一只拇指大的金龟,“顺公公近来胃口可好?宫中事务繁杂,还得多靠公公给父皇分忧啊。”
老太监接了金龟塞进怀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诶哟,四殿下这可折煞老奴了,这本就是老奴分内之事,殿下不常在宫里待着,凡事都有老奴看着,您放一百个心!”
祁渊笑道:“前几日三皇兄托我从宫外给苏先生带了点小玩意,我这边要先去向父皇母后请安,劳烦公公带我这侍卫去墨阁寻苏先生可好?”
“当然当然,四殿下放心,交给老奴了。”
祁渊转身交给红萧一个小木盒,低声道:“这里面是一封信,你交给苏澜他一看便知,到时候画师们要侍候在宫宴现场作画,宫女侍卫们都在他们那边,你就跟在他身边伺机寻一寻你妹妹,看到她也别声张,盯紧了便是。”
红萧点头表示记下,跟着老太监往墨阁去了。祁渊整了整衣襟,由另一个一直侍候在顺公公身边的小太监引着往宫宴正殿走。
这一路上遇见的朝中大臣不少,到鲜少有人认出他这个皇子来。
他今日穿一身青碧色长衫以玉冠简单束发,在一众繁琐鲜亮的官服中显得十分出尘打眼,可手中却把玩着刚从路边的树上折下来的一段树枝,脸上带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神秘微笑。
没走几步便到了正殿,小太监躬身告退,祁渊也给了赏,这孩子看着面生,应该是刚进宫来的,谢赏的时候还唯唯诺诺的。
殿上梁王还没到,皇后倒是已经坐在殿上了,正拉着大皇子也正是当朝太子祁疏的手说着话。
祁墨坐在他们下首,仔细的研究着面前桌案上的金杯,似乎是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
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已故的元皇后所出,祁渊和祁墨则是现在的皇后傅月盈的亲子,傅月盈虽贵为皇后娘娘又是安国侯长女身上却并没有那些骄奢习气,对元皇后的两个儿子也十分亲善,生怕亏待了他们,原本这两个孩子就是幼年丧母,其实也算是丧父,若是自己再不好好带他们岂不是太可怜了些。
“母后金安,大皇兄,三皇兄。”祁渊依次拜见了母亲和兄长,太子温声问了问他的近况,祁渊认真答道:“托大皇兄的福,最近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