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离开是因为发生了不好的事,有不能告诉我的原因吗?”
“嗯。”
“那你还回来吗?”
……
沈颜欢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不知道。”
“你会阻拦我吗?你会……讨厌我吗?”他接着问道。
“我不会,但我希望你知道,不过发生了多么不好的事,我最想做的都是陪在你身边。”
祁渊把柳枝摸在手里,上面小小的嫩芽儿因为离开母体缺少水分已经枯萎了。
“我知道你肯定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阻拦你或者跟着你,但是颜颜,如果我们下次再见面,我就绝对不会放你走了。”
“嗯。”沈颜欢小小的抽了抽鼻子,“那我走了……”
祁渊道:“照顾好自己。”
沈颜欢没有再回头,他怕自己再犹豫一会儿就真的走不了了。
屋子里还是没有点灯。他关上门,把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关在了身后,茫茫夜色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了一声叹息。
“走吧,师父。”
百刃生看着他,自己的小徒弟就跟离开时一样,一人一剑,再度把自己决绝的与外界隔绝起来。只不过他身上因为穿了一件鲜红色的披风而显得不似过去那般单薄。
然而时间绝不会等待任何人的脚步,转眼间春回大地,灾祸也敛去了自己最后一点余威,夹着尾巴悄悄的溜走了。
王城中的一切都平静的跟往常一样,只不过偶尔有人提起,说宫中的太后仙逝,四皇子昨日回了宫。
麟化斋被打扫一新,了了几个下人口中谈论最多的,也不过是院子里的新叶上生了几只小虫。
离开时秋风萧索,归来时春风送暖,只不过先前被祁渊折下来插进琉璃瓶中的那几枝花,确是没再开过了。
祁渊刚进城时,远远地便看见了张太医跟谢老大夫坐在一棵缀满了绿叶的大槐树底下悠闲地喝着茶,这两人看不对眼了这么些年,没想到也有这么和平的一天。
“回来了?那丫头没跟你一起?”谢老大夫随口问了一句。
祁渊自然知道他早就看出孙女被换了一个,也不遮掩,“景川出了些事,她走不开,等到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会回来看您的。”
谢老大夫拂着花白的胡须,轻轻地说,“好啊,好啊……”
宫里的梨花开过了一茬,就快要凋谢了……
“小渊,小渊?”傅月盈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担忧的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祁渊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怔愣了一会儿方才道:“母后恕罪,儿臣刚刚想事情太入神了。”
傅月盈能怪他什么?看见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她这做母亲的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