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几乎想要冷笑了。
羽先生有什么计策?
他能有什么计策?
他不过是个被扶持上去的傀儡,可惜一枚棋子却以为自己下棋人了,这些人更是愚蠢,他为了拉拢有些势力的小家族才将这些人加封所谓大将军州守等,平日里只贪图享乐,帮不上一点忙不算,现在还要扰乱军心!
许栀扯出一个笑来,“楚大人有何高见?”
被许栀称为楚大人的男人沉默片刻,道:“朝廷派了元乔两人来,两人也算……”他顿了顿,“励精图治,青州面貌不似从前,先前我等确实对朝廷不满,但也是因为朝廷没有作为,今日派来了这样的官员,”他看着许栀的脸色,一口气将话都说了出来,“况且,元簪笔还说了不追究,如他这样的身份官职,大概一诺千金,不会撒谎。”
许栀敲了敲桌子,道:“楚大人可知什么叫除却主谋吗?”
那位楚大人的面色白了大半。
许栀冷笑:“寻常百姓元簪笔或可既往不咎,像几位大人已经加官进爵的身份,难道元簪笔还会放过?尔等皆是他人功业上的大好头颅,元簪笔不杀你们,如何显得他有功呢?”
许栀这话刻薄至极。
楚大人脸色又白又红,猛地拔出剑来,朝许栀刺去。
少年人身影飘忽,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楚大人一愣,下一刻便是剧痛席卷而来。
他连吐数口血,打透了胸前衣裳。
许栀拔出佩剑。
他面色沉静,全然没有被偷袭的恼怒。
婢女吓得面无人色。
许栀拿袖子擦了擦剑。
剑身清亮。
许栀对着剑,似乎在欣赏剑中自己的容貌。
他道:“就算杀了我,只显得尔等是三姓家奴罢了,乔元二人眼中都容不得沙子,与其内讧,不如拼死一战,或许还能置死地而后生。”
房中人哪里还敢说话,战战兢兢地望着这个少年。
“下去吧。”他道。
几人如获大赦地走了。
许栀吩咐道:“将书房烧了。”
手下一愣,“大人?”
“将书房烧了。”他面无表情地重复:“烧干净。”
手下见他面色不好,忙不迭地跑了下去。
许栀吹了吹剑。
他的头发落在剑上,立刻变成了两截。
这样锋利的剑,还是他家主人临行前送给他的。
许栀坐在椅子上。
无论如何,他在青州所作所为皆不算失败。
他走前,自家主人所说的一举一动仍历历在目。
“可若是青州重归朝廷控制,那这一切不都是白忙了吗?”许栀问,那时候他还不叫许栀,但这不很重要,因为除了他的主人和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请恕属下无礼,属下不明白主人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