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面露诧异道:“这孩子在乔相这,乔相为何要问我?”
乔郁被这声乔相险些气疯,更有不可言说的委屈,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按下怒气,扬起一张笑脸同元簪笔说话,手搭在元簪笔肩膀,他人也微微向前,险与元簪笔双唇贴合,乔郁柔声道:“元璧,不要和我装模作样。若非证据确凿,本相不会找你,”他手下微微用力,像是想把元簪笔往自己怀中拉,又像是气极了的颤抖,“私藏方悦,你同方鹤池做了什么?你许诺了他什么,他又能回报给你什么?皇帝要是知道了,你说,他会不会要你的命?”
元簪笔垂眸,长长的睫毛颤呀颤,薄薄的刀刃似的,刮过乔郁的心。
乔郁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一个动作。
但这次他没有眨眼。
他只是说:“原来是乔相一手筹划,我还在苦思冥想是谁有这样的手笔,既然是乔相,那就都不奇怪了。”
乔郁笑得阴森,咬着牙道:“元簪笔,你再拿糊弄旁人那套说辞对本相来试试。”
元簪笔太会装傻了,连这种时候他都在装傻。
乔郁想,这个人口中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元簪笔抬眼,说;“我确实字字出于真心。”那一瞬间,乔郁似乎看见了元簪笔眼中一闪而逝的光,冷得人浑身发颤。
乔郁空下的手骤然收紧,他面上仍是漂亮明净的笑容,“你这是认了?”
“人赃并获,乔相似乎也没有给我不认的余地。”元簪笔沉默片刻道。
他原本想,能多骗一刻便是一刻,但显然乔郁不是傻子,相反他聪明的要命,也冷静的要命,纵然这样亲密,乔郁也没有因此不怀疑他。
乔郁常常弹琴,受伤之后浑身上下没有几个能动弹的地方,就坐在床边弹琴,长发披散着,比女孩还像个女孩。
因此他有几根手指蓄着略长的指甲,方才一下,指甲几乎要嵌入受伤的皮肉,疼得他面颊一百。
元簪笔轻轻地拉住他的手,以一种很巧妙轻柔又无法抵抗的力气一根一根地掰开了乔郁的手指,他半跪在床边,神色专注地解开了被血染红的纱布。
“你就没什么想和本相说的吗?”乔郁冷声问。
元簪笔将纱布拿下来,说:“我叫人给你换个新的。”
他正要起身,乔郁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