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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璧 照破山河 1023 字 6个月前

或许因为今日的不欢而散,之后数日,两人若非皇帝一同召见,竟也没有再私下会面。

    乔郁将无用文书尽数掷到火盆中烧了,正要叫人搬走火盆,上床睡觉,外面忽而亮起灯光,脚步声与车马声混作一团,却无一嘈杂人语,为首者站在门口道;“乔相,陛下急召乔相入宫。”

    火星翻涌,红色照得乔郁一贯苍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暖融融的血色。

    “本相知道了。”他欲离开,忽见桌上还有几张折了三叠的纸,拿过来打开才发现是自己无事画的人像,他画技中上,但在朝中被同僚奉为大家,墨宝千金难求。

    乔郁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此事不过雅致些的行贿,他画中十幅有九幅不满意,少有留下的,大多都烧了。这几张也不怎么合他心意,只因是人像,烧之不详,拿起来端详片刻又扔回了桌上。

    一队人马已将乔郁所居的院落团团围住,漆黑的甲胄连火光都照不进去半分,刀剑却雪亮无比,寒意森森。未见过这样肃然场面的奴仆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他们都是官奴,而非良家儿女,打死都无人理会。

    若有大事,为了封口,伺候贵人的奴仆一般都会被毒杀,有前车之鉴种种,才会令他们怕成这样。

    大约是京中有了什么异动。乔郁思索着是该哭太子不孝,叹皇帝不幸,亦或者恭喜陛下得偿所愿呢。

    夜里风冷,乔郁穿得又单薄,便将冰凉的手拢在袖子中,寒潭撩开车帘,将他扶上马车。

    一只温热的手环住的他腰,轻柔地将他带到软垫上坐下。

    乔郁不看也知道是元簪笔,两人比这亲密百倍的事情都做过不知多少次,实在无需在这点小事上矫情,乔郁往他怀里一靠,照旧将头埋在他颈窝里,困倦道:“元大人怎么同本相共乘?”

    元簪笔道:“事发突然,便没有讲究虚礼,请乔相恕罪。”

    其实好几辆马车上都载着四五人,因乔郁身份尊贵,更因他脾气古怪,马车上只一个元簪笔罢了,还是元大人主动要求的。

    “你都来了,本相还能将你如何。”乔郁随口道。

    比起其他人的忐忑不安,他们两个早对京中异动有所了解,故而还算平静。但眼下显然不是谈情的好时候,便都无言。

    马车上唯有尚在燃烧的香木发出爆裂的响声。

    别苑与行宫相距不远,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已到了。

    侍从掀开车帘,欲抚贵人下来,寒气冲淡了马车中的暖香,乔郁微微皱眉,更不愿下去。

    元簪笔摆手,侍从会意,放下车帘,立在一旁等候。

    元簪笔解下大氅,盖到乔郁肩上。

    他垂首为乔郁系结,模样专注,眼中唯有他一人。

    仿佛心里也只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