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簪笔没有枕头,但还是规规矩矩地躺下了,问道:“好奇什么?”
“本相缘何看上你。”
元簪笔沉思。
乔郁也不催他,就趴在枕头上面一言不发地等着他回答,只是动作从扯穗子变成了掰元簪笔的手指玩。
乔郁难等有耐心,等了足足半刻,元簪笔仍是一言不发。
“为何不语?”乔郁手下微微用力。
元簪笔实话实说,“想不出。”
“奇哉,”乔郁干脆趴在元簪笔胸口上,“我朝之股肱之臣,年少有为,青年才俊,未及弱冠之年随魏帅破敌归来,不知是多少富贵人家心中的东床快婿,多少春闺的梦中之人,”他虽在黑夜中,却还是感觉到元簪笔似乎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何必妄自菲薄。”
元簪笔眨了眨眼,最终还是问道:“你说这些,究竟是想说什么?”
乔郁叹了口气,“想证明本相眼光不差。”
元簪笔轻轻笑了一下。
乔郁不满地看着他。
元簪笔只好收敛笑意,道:“三皇子殿下今日种种,算不得仁厚。”
乔郁冰凉的手顺着他微敞的衣襟伸了进去,“元大人,我没想到这种时候你同聊的还是国事。”
元簪笔按住他的手,在乔郁裸露出来的手腕上轻轻亲了下,放下后才道:“乔相以为呢?”
元簪笔嘴唇温热而软,贴在乔郁凉得要命的皮肤几乎让他产生了一种被烫到的错觉,乔郁静静地等着元簪笔的下一步动作,没想到等来的是元簪笔不解风情至极的一句话。
“本相以为,”乔郁有点咬牙切齿,“仁厚未必做得了人君。”
元簪笔颔首,“人非草木,自然有七情六欲,三皇子殿下与太子殿下不睦多年,他今日所为可以料想,只是我觉得……”他显然还想着乔郁那句刘昭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话,“只是我觉得,在有些事上,为君者当克制己身,不必这般……洒脱。”
乔郁戏谑道:“亏得元大人想出如此婉约的词。大人还想说什么,不如一并说了。”
元簪笔道:“我深恐三皇子殿下,会过河拆桥。”
乔郁点头,“你对他成见很深。”
若不涉及某些事,譬如元簪缨之事,元簪笔都能表现得十分客观公正,乔郁当然知道他说的俱是实情,他往前挪了挪,下颌所压皆是元簪笔柔软的皮肤,他在元簪笔唇上轻轻啄了下,道:“过河拆桥,却不是易事。”
元簪笔道:“乔相的乐观,一向为我之所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