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晏似笑非笑。
“什么‘不过’?”
“后面转折的内容呢?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朱贺霖无奈,接着道:“不过,豫王这次若是真败了,我宁可相信他是因为得意忘形而掉链子,就像云内城之战把你弄丢了一样。而不是那些什么纵敌叛国之类捕风捉影的罪名。”
苏晏摇摇头:“那次不算他的错,人力在天灾面前何等渺小。而这一次,我也不认为豫王会掉链子。”
“……你就这么信赖他?”朱贺霖的脸色愈发不好看了。
苏晏笑道:“我也信赖你啊。”
“嘁!”
“是真的。这样吧,你派人去怀仁调查豫王,看他这番异动究竟出于什么缘由。若真是他的错,我这次绝对站在你这边,狠狠责罚他。”
朱贺霖这才阴转晴,冷哼道:“这还差不多。我打算派锦衣卫去查一查。”
“锦衣卫……你看北镇抚司的那个高朔合不合用?暗探出身,专业能力没话说,身手也不错。”
“他一个小小总旗,何德何能入了苏阁老的眼?”朱贺霖用狐疑的目光瞪苏晏,“我知道了,高朔是沈柒的旧日心腹,你这是爱屋及乌,卖个香火情给他啊!”
这次轮到苏晏无奈了。他叹气道:“贺霖,不要什么都扯上沈柒,我都已经同他割席断义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朱贺霖斜乜他:“也没想怎样。你当初与他怎样怎样,如今就与我怎样怎样,我就信你真的放下那笔孽债,不觉得怎样了。”
苏晏秒懂,佩服汉语词汇含义之丰富的同时,把脸一拉:“你跟自己怎样怎样去吧!”
朱贺霖不高兴了:“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男儿,每晚就抱个猫睡,现在猫也不爱让我抱了,嫌我燥热。你死活不点头,我还不是自己怎样怎样?这话说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卖惨永远管用。苏晏有点心虚,讷讷道:“好吧,其实真与沈柒无关。我看高朔与我义姐颇有点意思,私心想拉拔他一下,给他个立功的机会。而且高朔此人确实也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