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他又去苏府拜访。这回苏晏有空了,怀着愧疚之心郑重接待了他。主人家又是陪聊又是陪膳,够有诚意的了,豫王却不为所动似的,沉着脸问了句:“昨夜在哪儿睡的?”
在阿追房里……苏晏一怔,脱口道:“在主屋,我自己寝室,怎么了?”
豫王懒洋洋地挑眉:“哦?我见仆人在后院晒被子枕头,都是你喜欢的颜色与面料,怎么是从旁边的厢房里搬出来?没记错的话,那似乎是荆红追的房间?”
苏晏被抓包,有些窘然:“最近几晚不太好睡,找阿追通络而已,没别的。”
“有没有别的,本王见识了才知道。”豫王不由分说挟起他,大步往荆红追房间去。
其时刚巧荆红追奉大人之命,给沈柒灌药去了,豫王便成了无人能阻的苏府一霸,挟苏晏进厢房后,反手锁了门,就把人往床上拽。
苏晏惊道:“干什么?!”
“不是跟他‘没别的’?怕你久旷,给你送关怀呢。”豫王恬不知耻地道。
苏晏哪有脸在荆红追的床上同其他奸夫乱搞,当即挣扎叫道:“青天白日的,我不陪你这骚.货胡来!”
“骚在哪儿?本王不明要害,还请苏大人给指点指点。”豫王嘴里说着不明要害,实则每一指都在“要害”上,把苏晏点拨得脸颊烧红。
拉扯与反抗之下,两人不仅扯落了桌布、床幔,还把周围柜架撞得一团糟。最后豫王如愿将阿骛的二爹压在榻面,将之亲了个晕头转向。
苏晏指头紧扣豫王的肩膀,激烈回应这个久违的吻,完了还过神来,又喘着气推搡:“我最近真没这个心情……”
“跟我没心情?”豫王意有所指地拍了拍他的臀。
苏晏翻了个白眼:“跟谁都没心情!”他用力推了一把豫王,坐起身整理衣襟。
弹药在枪管却不得不退膛,豫王不爽地啧了声,到底依了他不再诱惑纠缠,还帮忙系腰带。
腰带在两人的手指间柔软缠绕,显得有些旖旎,苏晏不由地将呼吸放得轻缓,以免吹散了此时的气氛。他注视着豫王俊美的面容——似乎消瘦了几分,眉宇间染上些许霜尘,又更显得一股凌飞的气势透体而出,是一柄横扫天下的槊。而那双拿槊的手,为他系腰带时却温情如桥下春波。
“前几日贺霖在朝会下诏褒奖靖北军,我没到场,回头想想错过了你的一个重要时刻,有些懊恼。”苏晏轻声道。
“不必介意。”反正我也没把朱贺霖那小崽子的诏书当一回事,更算不得什么重要时刻,豫王道,“你要是真觉得对我有所亏欠,不如与我多睡几次,才是实打实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