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之一边替延庆帝顺着背,一边在心里有了计较。
叫来右相,是为了敲打皇贵妃一侧的人。
叫来左相,是知道了邓杨泽和静王府的关系。
叫来礼部尚书,是为了挑日子。
至于兵部尚书……看来延庆帝是想放权了。
“好了。”延庆帝的气色更差了,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落盘进来。”
众人听话地退了下去,不甘心的右相也只是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说。
宁言之扶着他躺好了,才拉着严定楠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他觉得很疲惫,延庆帝、慧皇后、还有马上要登基的宁业之,城府都是一个赛一个的深。
宁玉之的耿直还可以说是随了皇贵妃,他呢?
捡回来的吗??
相较起来,只会耍小心机的自己简直是这皇宫里的一股清流。
宁言之站在阳光下,看着宁业之冲着严居江露出一个笑来,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大尾巴狼装什么田园犬。
来的人又各自散了,宁言之四人却森林木在宫里等了一会儿。
刚刚延庆帝谁都说了,独独没有说皇贵妃,想必是还有安排。
一等就是两三个时辰。
满脸泪痕的皇贵妃走了出来,她的宫女脸色发白,小声地说了什么,一旁的太监顿了顿,四处看了看,声音尖细地叫道:“皇上驾崩了——”
皇贵妃没管这个,她穿着繁复艳丽的宫装,依旧很美。
可她的泪像是珠子一样地掉了下来,她忽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宁业之的面前。
宁业之转头看了看她。
皇贵妃开口说道:“饶玉儿一命,我这条命,不要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就拔出头上的簪子,朝着自己的脖子扎了下去。
在场的四人,谁都能拦着她,可是谁都没有拦着。
她的力气不大,可不知怎么的,这一下的力气却很大。
宁业之扶着严居江的胳膊,张了张嘴,说道:“来人……”
宁言之拉着严定楠的手,忽然记起的严定楠第一次说喜欢他的时候。
他问:“那你呢?”
他说:“我喜欢王爷。”
那时他们在说什么?
慧皇后不喜欢延庆帝。
他又记起上一世皇贵妃临终时说的“你会有报应的,先皇会为我做主的”。
眼前已经有人颤颤巍巍地去叫太医了,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皇贵妃已经没救了。
宁言之抬头看了看宁业之,问道:“皇陵应该可以多装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