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作证。”
这席话提醒了当时身在院里的一些侠士,众人一致表明,昨日迟肆绝对没有到过客苑。
雷家父子带着“这件事为何方才不早说”的鄙夷,白了这群态度谄媚的人一眼。
昨晚日暮时分没人见过迟肆,也能证明他没去过卫彬房里。
虽不知凶手是谁,但肯定不是他。
文静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
迟肆得以顺利洗清冤屈,唇线紧抿的谢观河,神色也轻松了许多。
他即使不认为迟肆是凶手,但苦无证据,难以为他据理力争。
“既然肆儿的嫌疑已经洗清,这里也没他什么事了。武林大会已经圆满收场,雷某尚有家事要处理,不能远送,还望各位英雄见谅。”
雷厉行恰如其分地表明了自己急于安置迟肆这一忽然回来侄子,谁要再厚着脸皮赖在庄里不走,未免不识好歹。
普通的江湖侠客也不敢打摧雷山庄小庄主的主意,在一片“告辞”声中,人群渐渐散场。
***
迟肆回到居处,已是暮色四合。
日斜西峰,众鸟归林,山间氤氲着缥缈水烟,草香浮动。
虽然在大殿之上,没能将身世澄清,可他不能平白无故当人家孙子。
明日一定得找那老头解释清楚,再和齐季一同离开摧雷山庄。
谢观柏睁大了圆眼,绕着迟肆转了几个圈,上下左右,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十分好奇飞上枝头的迟肆如今有和感想。
刚问了个开头,就被师兄瞪了一眼,闭口不敢再言。
遇上这样的奇事,多数人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慢慢接受。谢观河有意让迟肆单独待着,才好谨慎考虑将来,几人寒暄了几句便要各自回房。
齐季正刚抬脚,身形未动已被人抓住了后领。
迟肆自己没什么需要细想的,但有些疑惑想问对方。
齐季如工笔淡墨的精致眉眼,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和情意,又染着一点冰冷锋芒。
迟肆被这柄静待出鞘的绝世利刃看得心头狂跳不止,想要问的话哽在干涩的喉间,紧张到魂魄离体,什么话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四目相对,山风吹荡衣角,在青石板上投下重叠交织的翩然衣影。
草木摇动风涛低语,落叶随送流水,无声有声,尽在不言。
“你是不是……”迟肆喉结一滚,灼热的话音好不容易被重如擂鼓的心跳撞出口中,却被别的声音打断,瞬间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