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会不会太快了点?
若是齐季开口邀请他共赴巫山,自己是该表现得矜持一点,还是将内心的迫不及待直接表露?
一颗狂蜂浪蝶的心又开始浮想联翩邪念丛生,既紧张忐忑,又翘首以盼垂涎欲滴。
一声冷冽话语打断了他的想入非非。
“老四,你自己走。”
啊?迟肆神思天外,有些没听清。
还没完全收回荡漾不已的心神,又听见对方一字一句冷声道:“我不能和你一起。”
“我是隐逸阁的人。”
“哦。”迟肆心中了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是什么地方的人,死是什么地方的鬼。
阿季如果有自己的道,不愿策马游疆驰骋天涯,那他就待在这里陪着他。
反正对自己来说,世间何处皆天涯。两人在一起的地方,便喻为家。
他悠懒又惬意地扬了扬嘴:“那我也不走了,就留在京城里陪你。”
“迟肆!”齐季再次把他按到墙边,粗暴地提起他的衣襟。
那大难临头仍然不知轻重的张扬轻狂,让他不禁怒从心起。
“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家主已经下了死令要取你的命。隐逸阁真正的杀手不是以前你见过那些江湖草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无能为力的低哑:“你快走吧……别逼我亲自对你下手。”
“别担心,你又伤不了我。”迟肆俊艳的眼梢情思满溢,笑得更加肆意张狂,“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你要是想赢,我可以让着你。”
“迟肆!你……唔……”未出口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心中那股早已汹涌澎拜,却不知其名的情愫,真名为“深爱”之时,迟肆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若是齐季迟迟不愿向他开口述明心迹,那就由他自己来说。
可对着心尖上的人,他总是难以抑制的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平日所有的油嘴滑舌能言善道,在对方面前都被心头的灼热烧成面红耳赤词钝意虚。
但他一生随心随性恣意妄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即便到处兴风作浪也无人管束得了。
若是紧张到笨嘴拙舌,那就跳过这一步,将心中情意身体力行地直接剖明。
他依样画葫,学着齐季刚才的招式,一只手扣住对方肌骨匀称的手腕反扭在身后,另一只手指尖穿过发丝,轻柔又稳狠地禁锢住对方的头。
唇齿相依,初触是一股冰冷,内里却是融化人心的温热。
对方并未挣扎抗拒,他更加肆无忌惮,无师自通地轻噬啃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