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辉和暗影本就相伴而生,不需要任何言语,两颗初见便互相吸引的心早已魂牵魄萦生死相依。
呼吸逐渐加重,迟肆专注于眼下,心中没有一点妄想的浮思游念,但被春风吹起的星火已经燎原。
他缓缓放开了对方的头,将反扭在身后的手拉下。
齐季的手一直很冰,却能勾起更为滚烫的灼热。
(审核姐姐求放过。这一段真的没什么。)
齐季无声叹了口气,那层薄如蝉翼的窗户纸已然被捅破,所有违心负愿的拒绝话语,再说下去也如院中残雪一般苍白无力。
竭力藏于冰面之下的情潮汹涌,至此终于涛卷着冲碎冰层,覆水难收。
“老四,外边冷,有什么话进屋再说。”
“好!”
迟肆春风满面一摇三摆,屁颠屁颠跟在齐季身后进了屋。
“下雪天只穿一件单衣,你即便内力深厚,也不该不好好照顾自己。”齐季驾轻就熟打开衣柜,本想找出一件棉衣。
然而衣柜里空荡一片,孤零零地挂着几件布袍,都是薄的。
他沉默着站了半晌,只得取下一件稍大的递给对方:“房中也不燃炭盆,不冷吗?”
“这样就不冷了。”
迟肆一把抓过眼前的手腕,将他拉至身前,随后软若无骨地往床榻上一倒,两人相缠相拥陷在高床软枕之上。
他在心上人风华绝代的脸庞各处温柔轻咬,让对方感受自己急速有力的心跳:“阿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二人之前跳过了谈情说爱的步骤,如今正好耳鬓厮磨,温言软语地补回来。
齐季揽过他瘦削劲健的后腰,翻了半圈将人压在身下,居高临下轻笑道:“我原本姓杨,单名还是一个季字。不过我在隐逸阁多年,和凌陆舟他们不同,原名早就不用了。”
迟肆被那双清润澄澈,却有意无意全是引诱的眼眸盯着,魂都快被勾离了体。他硬着身将人紧紧搂住:“那我以后,还是叫你阿季?”
“随你。”齐季话语轻柔,眼角眉梢全是半显不显的浓情笑意,“隐逸阁的事,你大多都已经知道。我很早就加入了他们,从二十三开始一路走到现在这个位置。”
想想也没什么可说的。一个杀手的一生,无非就是那些深藏在暗影之下,见不得光的勾当。
只是其中火中取栗虎口拔牙,伤痕累累命悬一线的次数,连自己都记不清。
他顿了顿,问对方:“你呢?”
嗯……
迟肆沉思片刻,他该怎么向对方说明自己的来历?
要如何才能委婉含蓄优雅风趣的告诉对方,自己那惊世骇俗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