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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你见到了?”他又讪笑着道歉,“还请王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只是我实在不忍见观河将自己囚于此处,作茧自缚。”

    这时易容密探之一的凌陆舟突然插话,问杨闻拓:“我方才听谢观山前辈的意思,似乎谢观河有意投靠朝廷?”

    他显然是没料想到,谢观河这样顽固不化的自诩正义之士,居然也起了归顺朝廷的意愿,万分好奇:“他朝你提了什么条件?”

    是像杨辉羽那样的高官厚禄?或者皇宫里的绝世秘宝?还是他野心极大,想要封侯拜相列土封疆?

    杨闻拓脸色霎时一沉,静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清润嗓音流淌过无情淡漠和无关紧要的自我嘲笑:“他想要我。”

    凌陆舟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幸灾乐祸的恶趣昭然若揭:“他的要求可真是独出心裁,别有风味。”

    “说什么呢!”文娴白了他一眼,暗骂了一声狗男人。

    杨闻拓将此事揭过不提,转身朝向谢观山:“前辈,时间已不早,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若再无其他事情,请容我就此别过。”

    谢观山宽厚和悦的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无奈:“观河相思难寄,日夜惆怅烟月,我这做师兄的见了实在于心难忍,于是只得出此下策请王爷亲自上山相见,还请王爷勿怪。”

    “我这师弟虽然老成木讷,情之一字却专之重之,王爷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

    见对方泰然自若的神色中隐隐压着几分不屑一顾,他只得摇头叹气:“既然王爷对观河无意,我也不敢再多说。走吧,我送王爷回营。”

    ***

    阿季此刻也在瑶山?和老谢待在一起?

    迟肆听到谢观柏所言,心中带着千般迷惑和万分疑虑脚步匆匆赶往对方所指的偏僻山峰,碰巧又暗中窥探到令他大为震惊的一幕。

    老谢居然同自己一样,深爱着阿季?

    这一认知让他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莫名情绪。

    虽然五味杂陈无法言喻,但心中唯一清晰的思绪却是不容任何人撼动:自己深爱的人,绝不相让。

    杨闻拓拂袖离去,让他一颗悬心落地,也不禁有些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阿季对他的情,旁观者也瞧的出来。

    他这样花容月貌的倾世绝色,又脾性温和不生气不记仇,阿季怎么可能不喜欢。

    待人离去后,他从满树桃红中走出。

    谢观河见了他,似乎早有所感,一丝不苟的持重神色并未有变,只抱拳行礼:“迟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浩气凛然,胸怀坦荡一如既往。

    他以前曾因君子不夺人所好而甘愿主动退让,此时又因情难自禁,再也无法将压抑许久的情愫缄默于心。

    君子之道,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思无愧于人心。(* )

    他对迟肆的态度与从前一样,并无任何改变。人心如镜,迟肆的态度也同样一如往常。

    只是对于和杨闻拓有关的话题,二人都心照不宣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