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他便低低咳嗽起来,这一咳就止不住了,越咳越厉害。
白玉般的脸染上病态的绯红,眉心紧蹙,握成拳的手抵在唇边。
看起来他很难受。
宇文绪忽的抬高了声音,讥诮道:“皇上说得轻巧,赈灾的人是皇亲国戚,谁敢查。如今皇上说严查严惩,到时候又后悔了。”
“够了宇文绪。”萧从妄站起来,冷厉的看向他,“你没看见皇上如此难受。”
宇文绪毫不示弱,站起来冷目相对,他敛了表情更显得冷峻,“萧从妄你也来做好人,那这烂摊子你来收拾?”
“鲁莽武夫。”他冷笑。
萧从妄黑眸沉沉的看着他,“本王说闭嘴。”
宇文绪薄唇抿成直线,冷冷的看向他,两人互不相容。
底下大臣都跟鹌鹑一样,谁都不敢这时候吱声,就怕触了两位阎王的霉头。
这两位煞神怎么又吵起来了。
含光殿中的气氛降至冰点,姜昭原本低了一些的咳嗽又响了起来。
他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萧从妄大步走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扶了起来,姜昭半靠在他怀里,双眼微合。
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此刻盈着淡淡水光,里面含着委屈和难受。
萧从妄握着他手臂的大掌紧了紧,沉声道:“传江太医去含元殿。”
姜昭眉间蹙起,萧从妄连忙松了手的力道,他不得不半抱着人,把他整个人揽进怀里。
头发因为这一番动作掉下一些垂在脸颊边上,耳垂下的脑袋毛茸茸的让萧从妄有些痒意,他身上散着淡淡的草药味,清新又带着微微的苦味。
他好轻,抱在怀里像是没有重量一样,腰封箍着的腰身那么细弱,好似一折就会断。
萧从妄垂眸看了眼,小扇子般的睫毛安静的垂着。
男人的睫毛为何会如此长。萧从妄念头一起,便移开了目光。
宇文绪冷眼的看着萧从妄扶着人离开,他眼里像是淬了冰渣。
他侧头看向下面垂头的大臣们,冷嗤道:“督察使严查赈灾款,不论是谁,查到了交移刑部,本官亲自审。退朝。”
宇文绪一挥衣袖,快步离开,可他言语中的森然久久不散。
好一会儿,众臣才松了气,眼里都是深深地同情:首辅大人亲自审,啧啧,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含元殿就在早朝的含光殿背后,萧从妄揽着姜昭进了含元殿便把人放到了特意准备的小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