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里,那一股子火已经被这个盲妇人的强词夺理给冲散了。
落云的样子生得太好了,便有了些优势。
有些忤逆的话,被丑人说出,可能会让人忍不住想揍上一顿。
可是由这么一个娇柔可怜的佳人说出来,若是勃然变脸,就有些自己不是男人的感觉。
北镇王向来也不爱跟女人斤斤计较,于是冲着韩临风道:“行了,你已经成家,有护你的媳妇了,我若再打你,反而显得不识时务了!”
说着,北镇王挥手扔了鞭子,复有坐回到了主位,对苏落云道:“是因为我还没喝你的改口茶,所以你一口一个‘王爷’地叫着?过来吧,奉了改口茶,我才好名正言顺地管教你这个儿媳妇!”
就在这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宗王妃开口对王爷道:“王爷也是气性太大,哪有一进门就训子的?风儿这一路舟车劳顿,若是打得病了,可如何是好?来人啊,给世子拿药来。”
韩临风对王妃道:“请母亲不必担心,父亲也是关心儿子,这才训斥几句,不过是几鞭子的打,无碍,还请二位喝一下新妇奉茶,让我们补一补孝道吧。”
于是这迟来的改口茶,总算是递送到了王爷和王妃的面前。
一旁宗王妃在接过茶时,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儿媳妇。
这个苏落云生得果然美甚,双眸虽然看不见,却如蓄养着秋水映月,身段仪态也好,如此肤白貌美的女子,在京城里也算出挑的,难怪迷得韩临风神魂颠倒。
关于这个新妇的事迹,她从奚嬷嬷的嘴里听闻了不少,没有几句好话。
如今一看,小丫头果真是厉害茬子。
不过听说苏落云乃商户女,从小便跟着父亲经商,自然混迹市井,练就得牙尖嘴利些,原也没什么稀奇。
宗王妃平日里向来自扫门前雪,对于韩临风这个过继过来的儿子也不甚管教。
那新媳妇只要不厉害到她的跟前,她都懒得去立新妇规矩。
相比起来,她更关心女儿韩瑶为何不听她劝,从京城又跑回梁州了?
不过韩瑶已经跟兄嫂窜供,就是咬死了说还没收到母亲的信就回来了。
而且那峻国公府也给北镇王府写信,陈明了延期婚约的事情了。既然人家没有成婚的意思,她一个人死赖在京城要如何?当然是跟兄嫂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