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齐邯将她禁锢在这儿没法子动弹,她觉着自己能蹦起身走上几圈,方才能平息心头怒火。
她委屈坏了,偏又推不动齐邯,只得别过脸说:“我都是杂念了,你还带我过来作甚?让我体会体会,是怎么作为杂念的吗?”
越说她越难受,到最后甚至低着头,差点就想要哭出来。
“我生气了。”萧神爱悄悄瞥了他一眼,在被发现之前迅速收回目光,委委屈屈的说了句。
过了一瞬,她很郑重地强调:“我真的生气了。”
生气的时候,唯有这些车轱辘话反复地说。
听她不住地在那碎碎念着,齐邯心下一软,握住她的肩头靠近过去,柔声道:“是我说错了,不是杂念。”
她尤为不满,即便在听了他带着歉意的话后,仍是侧着身子不理会他。
没过多会,萧神爱便发觉自个被人抵在了桌案上,那人俯下身子同她挨在一处,低声说:“不是杂念,是绮念。”
风声沙沙,饶是还在那置气的萧神爱,闻言亦是忍不住红了面颊,桃花眸微微睁大,瞪向身旁的人:“你瞎说什么呢?”
她瞪人一向是没什么威慑力的,齐邯一点都不觉得惧怕,反倒是心生无限爱怜。
小心翼翼的顺着毛安抚,他低笑道:“我可没瞎说,桐桐问我,只能据实以告了。”
萧神爱如玉的面庞上霎时布满霞光,一直颊侧向外蔓延至了耳尖,到了无处可蔓延的地步后,那耳尖子红得快要滴血。
脸上发烫,不必铜镜也可知自个现在的情状,她捂住了脸,不想叫人瞧见。
齐邯偏不如她的意。
他宽阔的手掌覆住雪白的柔夷,微一用力,便将其挪开,一张如画的面庞霎时映入眼帘,令他心跳微微加速。
“坐在窗前看书时,我便时常想起你。”他压低了声音同她道,“想着你近日可高兴,想着我送去的玩意你喜不喜欢,想着你可又因顽皮被殿下责罚。”
齐邯揽着她,似是长叹了一声:“便是不在这儿,在沙场上望着大漠圆月时,我也在想着你。”
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绮念,也是这辈子最牵肠挂肚的存在。早在她似一轮明日般闯入时,便已无可替代。
世间万物都不可与她相比拟。
萧神爱靠在他怀里,能感受到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传来,不自觉的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
咬咬唇,轻声问:“沙场是不是很苦啊?”
“习惯了就好,总得有人戍边的。”他笑着抚了抚怀中人的肩背,声音更轻了些,“冬日更寒苦些,壮阔景色又有所不同。”
父亲在世时,他和所有的世家子弟一样,文韬武略无一不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