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进里头,便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直直的看过去,见着主子床榻旁的那一堆布条,那布条上的血渍红的斑驳,都快要把那白色的布条,浸湿得只剩红色。
成言强忍着腹部上的不适,想着要坐起身来,可心余力绌,刚抬起来的一点点身子,重重的砸在床榻上,那疼痛之意,让他不经意痛哼了一声。
齐豫拿那铁烙往他腹部而来的时候,他心里想着那个没良心的人儿,浑身上下都气的发痛,待那灼热紧贴在他的皮肉上,不停得撕扯他,铁烙粘在皮肉上,疼的他想要躲开,可终归是理智在前,他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任由那铁烙压着,体内的血蒸腾着,直至腹部的那处伤口不再赓续得渗血。
庆期见着主子还在尝试着撑起身来,遽急过去,遒忽一跪,说道:“主子,您这伤势太重了,齐太医说了,这几日是万万不能起身,若您那伤处再涌出血来,恐还得再遭一次罪,您需要做什么,吩咐给属下,别再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成言充耳不闻,苍白着脸,撑着手上的力,慢慢地起来,待双脚触地,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子便晃了晃,在快要狠狠倒下去之时,好在庆期絿絿得从地上起来,稳稳得扶住了他。
可就这一下,吓得庆期余惊未定,慓慓然得说道:“主子,瑜姑娘那处,属下定会尽心尽力,不敢耽搁。可如今您的身子,还是养伤要紧,腹上的伤口禁不起折腾了,主子,您就听属下一句劝罢。”
庆期伴在主子身侧多年,一猜便知,主子在伤重未愈的情况下,急着下榻,不过是想亲自去寻瑜姑娘,待抓回来后,把其牢牢得困在身边,主子算是彻底栽在瑜姑娘身上了,瑜姑娘对主子而言,是不能被其他人给替代的。
成言被庆期扶住后,不待片刻,便甩开了庆期,定定的站在那处,怒目切齿得斥道:“废物,要你们有何用,好端端的把人给我看跑了。”
这声怒喝,纵然伴着体虚无力,可还是给了林卲当头一棒,随之见着主子面上的神情,那滔天的怒意直直的冲着她这处,似是要杀了她。
她顶不住这威压,扑通跪了下去,伏着身子道:“是属下的过错,属下罪该万死,难辞其咎,但还望主子给属下一个补过机会,属下必会把瑜姑娘找回来。”
此事无论如何说来,皆是因她疏忽大意,这一切的过错全由她的担,她伏跪在主子的跟前,隳胆抽肠得悔过。
就在这时,庆期在一旁,见着主子腹部那处的布条,好似浸出了点点血色,顾不上为林卲求情,冒着会被主子怒斥的可能,上前搀着主子,往床榻上去,蹲下身来,掀开了那处布条,见着没如齐太医说的那般,血涌崩而出,才放下心来。
可一想起刚才他见到那一幕,仍心有余悸,如若主子伤口再涌出血来,他都不敢想象,再来一次铁烙,主子受不受得住,便是方才那次火烙,都快要把主子的半条命给去了。
成言虚虚得倚在那床塌的架子上,抿了抿已然发干的薄唇,无力得说道:“在她消失的附近搜查,不能放过每一个的角落,再遣一些人,往下一个关口去,严查严守,她一个女子,行路必然是不便的,若有蛛丝马迹,立即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