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良见着李玉珠在阿瑜那旁侧,顿了顿步子,而后停了下来,不免有些着急,压着心中的慌乱,往李玉珠那处去,待在她跟前站定时,恰巧隔开了她与阿瑜。
他瞧着眼前这个专横的公主,委实是不知该怎么办。两人虽是表兄妹,可因着他往年都是在澧州,从没有与这位公主打过交道,没曾想,姑母所出的这位公主,真是嚣张跋扈。
“不敢,可臣真有要事在身,拂了公主的意,实非臣所愿,还请公主恕罪,倘若公主非要臣相伴,臣是万不敢推辞,可若耽搁了锦衣卫之事,陛下震怒,臣担待不起,只怕公主也担待不起。”
若不是万不得已,陆子良也不敢这般说道,陛下确实是吩咐了一件要事,让锦衣卫去办,可那事也是直接交由了锦衣卫指挥使,未曾经过他手,他虽被陛下器重,在锦衣卫中占有一席之地,可也随之深受指挥使的忌惮。
如今他也只能借着陛下的威严,来搪塞公主了,就算被揭穿了,陛下要降罪于他,他也认了,为了阿瑜,这一切都值得。
若今日应下公主,去御马场跑马的话,阿瑜这处,所要顾忌的方方面面,无不让他牵挂着,让她一人回南北镇抚司,定是行不通,跟着他一同去御马场,怕就怕会露出破绽。
“父皇的南北镇抚司是无人了吗?”闻言,李玉珠气急败坏,胆敢拿父皇来压她,她咬着牙,狠狠得把手上的鞭子一甩,直接抽在了陆子良的身上。
“啪——”的一声,那鞭子实打实的挥了下来,陆子良下意识偏了偏头,那鞭子直接把他那衣裳的右袖抽裂了,那开口就那般悬在那处,已是能见到里头的褐色中衣。
待她仍不解气,还想挥第二鞭时,便见着陆子良面上毫无惧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反而显得她如跳梁小丑一般,着实可恨。
况且,他说到底还是朝廷命官,若她扬鞭一事外传的话,那群老不死的言官,怕是会在父皇那,参她一本,治她一个干政之罪。
“锦衣卫之事,本公主不便插手,可你总归是坏了本公主的兴致,若让本公主就此作罢,必是不成的。”李玉珠把手中的鞭子团起,重新挂回腰间,继而又说道:“方才本公主也只是同表哥闹着玩,表哥你说呢?”
在李玉珠把鞭子扬起,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陆子良眼神微动。
激怒了她,她动起了手,那这事便好办了,方才发生的那事,她瞒着还来不及,定不会让陛下所知,为此,陆子良的心便定了下来。
“当然,依公主之言,臣手臂上的伤,与公主无关。”听得陆子良这般识相得说道,李玉珠面上的冷色,稍稍降了些许。
陆子良正准备执有一礼,双手抱拳时,已见李玉珠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斜着眼眸说道:“所为眼不见为净也,既然表哥不能陪本公主去跑马,那就不要碍了本公主眼,赶紧去办你的差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