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事二字从她的嘴里说出,仿若绕了几个调,直直的往陆子良这处而来。
陆子良听之,虽微微皱着眉,却依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他把手缓缓背到后面,做了一个手势。
随之,便往马车那走,幸亏那马夫已候在了那处,杌凳早已放好了,不然阿瑜上马车可是一大难事,尤其是如芒在背的情形下。
二人得以安堵如故,全因着陆子良的盘算,可这也是因着他手臂上平白无故受了一鞭,才能够这般息事宁人。
李玉珠瞧着陆子良与阿瑜的背影,微微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又说不上来。
锦衣卫如今是越来越不济了,就这般瘦骨嶙峋,五短身段的人也能入南北镇抚司?她紧盯着阿瑜的后背,不由得想到。
待车夫架着马车从李玉珠眼前驶过时,李玉珠心中又不平了起来,不同她去跑马便罢了,如今瞧着这是半点没把她放在眼里,识相却又不完全识相,把她一人抛在这宫门口,也不给她安排妥当,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暗念道。
就用手臂上的一处伤,便想作罢,那她日后岂不是可以任人欺辱了,殴打朝廷命官,会让她惹上事,那就做些别的手脚,又有谁能奈何的了她。
她面上激起了意兴,复而抚上腰间的软鞭,盯着那慢慢转头的马,随即把那软鞭骤然展开,在虚空甩了甩,待那马打响之时,扬鞭挥了过去,那鞭触及马的身子,那马骤然抬起蹄子嘶鸣了一声,转而便不顾马夫的控制,四处冲撞。
那马怎么都停不下来,在宫门口乱闯乱撞,惹得守卫想上前阻拦,见此,李玉珠顿时大笑,这一幕如她心中所想,若他能制住马,她就不追究他今日的不识好歹,可若制不住,不过就是添一新伤。
几次同陆子良跑马,她已然见识过他控马的厉害之处,小小的惊马而已,总归不会闹出人命。
可马车中若是只有陆子良一人,倒也无碍,可在马撒开蹄子跑的那一刻,他便毫不犹豫护住坐在对面的阿瑜,用自己的身躯挡着在马车中的冲撞,可他那般守礼得虚搂着,根本无济于事,还是让阿瑜的前额重重的磕在了车壁上。
见之,陆子良顾不上太多,赶忙搂着了她,置在自己的怀中。
阿瑜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子,随着马车的颠婆,四处乱撞着,撞到车壁的那一刻,头晕目眩了起来,面上呈现恍恍惚惚的神情,也不知道自己被拥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