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内瞧着似是多了一些新的物件,可她对此并不关心,方才没让玉珍把这些俗物带走,不过是暂时不想为此等小事,拂了成言的面子,而自己也得好好沉下心来,成言那处,如今看来,还不能彻底撕破脸。
在他那处,稍稍软和一点,不与之硬碰硬,是不是就能赢得那么一点点的信任呢?
才这般想到之时,便见妆匣那处有一物件,引得她起身,往那儿去。
看着放置在妆匣盒上的花鸟样式的簪子,她有些怔然,待手伸过去,缓缓拿起后,双眸仔细的瞧了一番,而那簪子在她一不留神之际,从手中跌落,这不是她想当掉的那个簪子吗?
因着这个簪子,她还差点被那个典当铺掌柜抓起来送官,若不是她察觉不妙,弃了它跑了,否则便要去京都府衙里走一回了。
可如今这个花鸟簪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处?
她这处,除了方才那些人外,也只有成言会来,若是这般的话,岂不是那一次的事情,皆被成言所知,想来也是,那会儿,暗卫定是在她身后跟着。
她去了那处,又做了些什么,竹香未跟着,可这些暗影子却在的,他们定是把她的所行所踪,一一告知给了成言,成言当时把她当什么了,就那般戏耍她吗?
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听她扯谎,这般念道,阿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曾经不扯开她的面皮,狠狠的揭露她,而今把这簪子放到她房中来,又是何意?
入暮之时,成言回世安院,本想陪那没良心的人儿用晚膳的,可不曾想刚入房中,便见厨房的丫鬟在收拾残羹,倒不见那人儿的踪影。
霜儿正在收拾,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瞧了一眼,便直直的看见世子黑沉着一张脸站在那处,吓得她手一抖,还不等成言出口相问,便颤颤巍巍的说道:“姑娘去湢室沐浴了。”
话音刚落,成言面色才缓了下来,但看着那残羹,心间似是有股子郁气没处说道,前院堆积的那些公务,他赶忙着处理了,特意在晚膳前回来了,却不料这人儿根本没想着要等他一齐用。
他今日可是没遣人来语,会不回世安院用晚膳,明摆着便是会回来陪她用膳,可这人儿是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可就算这样,他还得忍着气性,等那人儿在湢室的杅中沐浴完,一解心中的烦闷。
早已放在袖中的那张薄薄的纸,当下是越发的灼人。他冷眼瞧着霜儿打着颤,同他告退,仅剩他一人,这似是独守空房一般,等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