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抵死不从,竭尽全力,保全自身。
戏刚刚唱到这里,坐在阿瑜身侧的嬿婉,怒气上头,愤愤不平地骂道:“这男子简直就是混账,垂涎女子的美貌,想用权势,逼其顺从,可恶,实在是可恶。”
阿瑜也是头一次听这新戏,虽觉得新奇,可到底没有嬿婉这般看入了迷。这一出《鲁大夫秋胡戏妻》可是在京都戏楼中被百姓叫好的戏,阿瑜刚一听其名,便随口点了这出戏。
在听到秋胡调戏梅英时,觉得合上了这个戏名,等到戏中的二人,一个强迫,一个不从,便知这戏的走向可是荒唐得很,她似是能猜到戏的后半部分了,正是因为她猜到了,她觉得这戏变得讽刺了起来。
果不其然,这一出戏,唱到中途,梅英从秋胡手中逃出,回到家中,却见到了不久前调戏了她的那个男子,在她想算账之时,婆婆在一侧连忙阻止,与她道之,他是她那被征兵的夫君,梅英听之,满脸的不可置信,而后悲绝难泣。
这出戏,到了最后,以梅英索问休书而终。
梁上似是余音未尽,座下的几人恍若未闻,各有各的思虑。
阿瑜最先回过神来,撇头看了看身侧的两人,见嬿婉怔楞着,不免失笑,她把视线转向成芸,出言说道:“二姑娘,觉得这出戏如何?”
成芸瞧着她的神色,见她好像就是这么随口一问,回道:“家中的老母等到了衣锦回乡的儿子,独守空房的妻子等到了建功立业的夫君,本该是团团圆圆之景,可偏偏被男子的贪色之行,毁于一旦。”
“戏是一处好戏,可这事却有些可笑。”成芸的确是喜欢听戏,今儿个,听到一出好戏,平日里寡言的她,在这会儿,都变得善谈了起来。
“那二姑娘,你觉得梅英该与秋胡和离吗?”阿瑜笑着问道,眸中瞧着尽是好奇。
成芸听之,还没等她言语,便听到嬿婉说道:“当然该和离,梅英若不与秋胡和离,难道还要和这人面兽心的男子继续当夫妻?好色之徒,哪里配得上梅英那么好的女子。”
“夫妻缘散,虽可以和离,可对女子而言,总归还是难留余地的。和离也好,不和离也罢,还是要看女子能不能忍下去。其实,女子往后要嫁什么人,定不能眼拙,一旦选定,怕是不能够再回头了。”成芸思量了一番,如是说道。
话音一落,阿瑜仔细想着她话中的意思,那成芸前生能嫁给抚远大将军,荣华一世,是她自己选中了抚远大将军,还是抚远大将军看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