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也懵了,忙吁住马,刚打的兴起,跑的也畅快,刹不住跑没溜了。
裴宛一模腰间,刚才不知怎么躲,蹀躞带七事剩下六事,唯丢了一个药葫芦。
刘庆傻眼,他瞧着裴宛脸色,白中带青,正是病症发作之兆。
“我回去找找!”
“这都跑了大半城,谁知道掉哪儿去了。”裴宛揉着眉头,“这里店铺极多,随便找一间药铺抓了药吃,方子我都记得的。”
确实如此,他们一阵匆忙跑路,不知行到哪处,此间不若东城幽静肃穆,反倒人声鼎沸,纷纷攘攘。
两人登高远望,只见一条清悠悠的大河穿城而来,两岸边勾栏瓦肆、酒馆饭庄,灯火通明,宾客盈门,好一派江南繁华盛景。
裴宛渐渐看呆住了。
刘庆静待他看这幅江南民生民乐画卷,不忍心打扰。
*
酒馆老板见他们打听就近的药房,往西一指:“这儿都是欢乐场,往更西去,那一片都是药铺子!”
果然越往西,药铺幌子越多,但俱是没开门的。
他们辗转走到一个小巷,巷子口大石头上写着“扁鹊巷”三个字,里面屋宇连绵,临街有一幢小楼,粉墙黛瓦,墙外还种着一棵歪脖柳。
刘庆道:“这里叫‘扁鹊巷’,肯定开着大药铺子,这二楼估摸是药铺库房,不若……”
权宜之计,裴宛点点头,刘庆一个飞跃,攀上柳树,上了墙檐,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干起了撬窗入室的勾当。
第6章 、捉虫
窗楞上传来咔咔的声音,像老鼠在啃噬木门,路金喆梦呓:“有耗子啊……燕儿,拿耗夹来……”
声音短暂的一停,里外里都没了声息。
一柄短刀“咔哒”一声隔开了锁窗,霎时,浓浓月色闯进香闺,一并也带来一股冷气,路金喆翻了个身,裹紧了被子。
来人一个利落的滚地,丝毫没弄出一丝儿声响,他夜视极好,打量了一下四周,便给出了安全的讯号,一伸手,将同伴从窗外带进来。
“嗯……”同伴身量比他更小一些,似是受了伤,禁不住喘息了一嗓子,赶忙按捺住,四下里望了望,眼瞧着这四周珠罗绮帐,不禁脸上一愠。
那大个竟被这少年一眼吓住,连连摆手,他可不是故意的,谁知道扁鹊巷子里唯一一个高门大户的二楼,不是药铺库房,而是小姐的香闺呢。
刘庆指指那落地罩里的跋步绣床,询问是否要动手,裴宛摇头,望向窗外,意思是走罢。
但刘庆心存侥幸,这里瞧着也富丽堂皇,即是小姐的卧房,那么香丸香饼自不可少,眼下情况委实着急,他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