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就像话这种东西不能说得太早。
张了张嘴的曲棠松开了捏着男人衣袂的手,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觉得十分坎坷不安,好像等下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甚至,他一旦离开后的陌生环境会压得令她喘不过气来,更担心那条疯狗会寻着味找来这里,而后用上更残忍的手段折磨她。
恐惧压到崩溃边缘的那一刻,本就没有关紧的房门骤然被人推开。
门外明明无风,曲棠却感觉到了凛冽刺骨的寒风刮得她皮肉生疼,喉咙,眼睛像被生石灰烫过。
“哦,不知道是不会被谁找到这里。”背对着光缓缓走来的男人状若无意扫过坐在胡凳上的曲棠,颜色黝深近墨的紫眸里带着明显的嘲弄。
“本将军都还没有去找你这小人算账,你这小人倒是恬不知耻的来了。”一字一句似从顾落忱牙缝中硬挤而出,空气里弥漫着咀嚼血沫气息,手放在腰间剑柄上蓄势待发。
情敌,或者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谁是小人,谁是君子,顾将军难道连这种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清楚吗。”面皮子扯出一抹冷笑的苏扶卮朝身后招手,埋伏在院外的黑衣人鱼贯而落将屋内的两只亡命麻雀团团围住。
任他们在如何神通广大,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记住,留活口。”要是他太容易死了,那便少了很多乐趣。
他有的是法子慢慢折磨这胆敢和他抢人的畜生,以及一而再,再而三妄图想要逃离他手心,还想要给他戴上绿帽的曲棠。
“苏扶卮,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咬着牙的顾落忱才刚拔出腰间佩剑,一柄锋利的刀尖正以星移电掣之速削掉了他一缕头发。
若非他反应快,恐怕现在削掉的不是头发,而是他的脑袋。
屋内不好施展手脚,又担心会伤到曲棠,顾落忱只能选择逃到外面。
“本王是伪君子,你又是什么,表里不一的小人。”苏扶卮无视男人淬了毒的冰冷视线,抬手示意,“与其有这个力气骂本王,你倒不如想想怎么活着离开这里。”
黑衣人见状,手上攻势越发刁钻,阴险,直将人逼出屋内。
随着男人被引开,目覆怒容的苏扶卮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野兽朝她逼近。
微凉的手指捏着她瘦得没有半点肉的脸,阴冷的气息均匀洒在她的皮肤每一寸,惊得她浑身止不住颤栗。
“曲棠,你说说你怎么就是一条怎么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是我对你不好吗,还是我虐待了你,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跟外面的野男人私奔。你说,他们能给你什么。”